,說三姑娘真真是閨秀中的翹楚,大姊調教有方呢!所以二孃尋思著,如果那挑起事端的人來到三姑娘跟前,想必是逃不過去的,是不是?”

項庭真掩唇一笑,道:“庭真還真不曉得,原來二孃這般高看庭真?當真是慚愧,恐怕庭真一雙濁目,一顆愚心,無法做到二孃所期盼的清明。”

一旁的項庭茵到底歷練少,未免有點沉不住氣,單刀直入道:“我娘是在問你,六妹妹是不是在你這裡?你究竟有沒有見過她?”

項庭真低頭揭開茶盅,閒閒地拂著茶葉,置若罔聞。

莊氏索性也不攔著女兒,由著女兒繼續往下說:“六妹妹犯了事,是躲不過去的,她如果在你這裡,你最好把她交出來,我娘自會好生處置。”

項庭茵話音未落,忽聞“當”一聲,項庭真重重地蓋上了茶盅,眼光銳利如刀鋒地注視著她,冷冷道:“我正在和二孃說話,何時允許你插話了?”

項庭茵性子向來驕矜,哪受得了這樣的對待,頓時氣得滿臉通紅,站起來指著姐姐道:“我與你不過相差了幾天,你端什麼姐姐架子!”

項庭真搖了搖頭,看向莊氏道:“二孃,這便是您教下的好禮數嗎?”

莊氏臉沉了沉,厲聲喝止女兒道:“茵兒,休得放肆!”

項庭真冷笑了一聲,站起來道:“我沒有什麼可以告訴二孃的,也沒有什麼可以交給二孃的,我該向母親請安去了,你們請回罷。”

莊氏拂了一拂廣袖,道:“是非公論自在人心,若是證據確鑿,犯事之人必定難逃懲治。二爺是三姑娘的親哥哥,如若連至親都不知替自己討回公道,不知二爺會是何等寒心?”

項庭真不為所動:“二孃說得是,是非公論自在人心。究竟事實真相為何,爹爹和母親必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不容旁人有可乘之機。”她冷眼掃視莊氏母女,“再怎麼不濟,也輪不到二孃和妹妹你們來處置。”

莊氏知她所指,一時如芒刺在背,一股烏氣堵在了胸口,卻又是半句也反駁不了對方,暗裡忿恨得險些咬碎一口銀牙,只不過是顧及著顏面強自維持鎮定罷了。

項庭真轉身便走,一邊揚聲吩咐門外奴僕:“送客!”

來到大太太沈夫人的長春院時,已是辰時三刻,比起早早前來的其他人,嫡三姑娘項庭真可是姍姍來遲了。

沈夫人的主位在南窗下,臨窗的炕上擺著一張鏤梅花小几,項府的女主人沈氏斜斜地倚靠在幾畔,語調沉穩地為底下姨娘和庶子庶女們訓誡。

下首一溜的梨花木椅子上,依著在府中的排行序齒端坐著各房各人。除了莊氏所出的大爺項雲柏已在刑部當值主事一位,無須前來請安外,其餘人等無一不依著晨省定昏的規矩,每天前來聽從沈氏的訓示。

屋內幾乎齊聚了項府的大小主子,不論是房中還是廊下,站滿了各房隨侍的丫鬟婆子,烏壓壓的到處是人,即便如此,卻聽不見一絲聲響,只聞見沈氏和緩的音色不怒自威地響蕩其中。

項庭真好整以暇地步入屋內,在眾人各異的眼光中緩步向母親趨近,臉上猶自帶著從容恬靜的微笑。

在場諸人無人不知,沈氏素來最恨底下人不守規矩。上月月初時,周姨娘所出的五爺項雲楓因要上家學,打斷了沈氏的訓誡提出先行離開,竟被沈氏視作目無尊長,生生被扣了半月月錢。眾人不免揣測,如今她的嫡親女兒來遲,只不知又會如何?

沈氏眼光一掠,看向女兒,一時停下了言語。

項庭真大大方方地行了一禮,婉聲道:“女兒見過母親,母親安好。”

沈氏嘴角一垂,道:“怎的這個時候才來?”

項庭真不是沒有留心到旁人幸災樂禍的目光,倒也不慌,只含笑道:“今兒出門前院子裡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