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齊公田午看向自己的審視目光,聽著耳畔已然漸漸消散的詢問聲,身為齊相的田禮在一番思索之後卻是輕輕搖了搖頭。

“當然不是。”

眼見田禮如此言行,田午平靜的臉上忽然閃過了一絲疑惑,“那相國說出剛剛那一番話語,究竟是為了什麼?”

“啟稟君上,既然魏國之所以會提出那般苛刻的條件,是因為臣所說的那兩個依仗,那麼若是那兩個依仗全都消失了呢?”

田禮這一番帶著幾分深意的話語響起之後,田午似乎是從中聽出了一些什麼,一抹遲疑的神情立時出現在了他的面容之上。

“相國的意思是?”

面對田午的這一聲詢問,田禮當即向前一步躬身一禮,“啟稟君上,常言道粟米雖然可口卻也要一口一口吃,我們不妨先從魏國的第一個依仗看起。”

“既然中路聯軍的節節突破是魏國的第一個依仗,那麼若是這個依仗不復存在了,是不是魏國向我齊國提出那般苛刻條件的底氣就低了一些。”

“正是如此。”一道贊同的聲音過後,一道希冀出現在了田午的雙眼之中,“若是戰事能夠重回數月之前那般的中路態勢,就算是與聯軍對峙許久,寡人也不會皺起半點眉頭。”

“只是濮陽城下一場大敗,不僅十萬精銳潰敗而回,而且還引得聯軍長驅直入,我齊國可謂是危急不已。”

面對著田午這對於戰事表現出來的悲觀態度,田禮剛忙上前一步出聲寬慰道:“啟稟君上,臣以為我齊軍未必不能重演數月之前的局面。”

“忘了告訴君上一個好訊息。”一句話語將田午的視線吸引了過來,田禮一步步地走到了兩人身前的那張地圖之前,“此前我臨淄派出的十萬援軍在星夜兼程之下,已然先聯軍一步抵達了長城一線。”

聽到了田禮所稟報的這個訊息,田午的臉上立刻泛起了一絲久違的笑容,口中更是忍不住地歡呼道:“太好了。”

雖然如今齊軍在中路戰場之上依舊是處於不利的局面,但是十萬援軍抵達長城一線,勢必會給整個戰局帶來幾分好的變化。

不僅僅是田午心中是這樣想的,就連田禮也是這般認為,只見他一邊用手在面前的地圖之上比劃著一邊輕聲解釋了起來。

“如今長城依舊在我軍手中,我軍完全可以憑藉長城一線堅固的城牆進行固守,遲滯中路聯軍凌厲攻勢的同時消磨它此刻高昂計程車氣。”

“若是能夠靠著長城再一次形成數月之前中路對峙的局面,那麼魏國的第一個依仗也便不復存在了。”

聽田禮將話說到這裡,田午臉上一道希冀從內心之中浮現了出來,“戰事果真如同這般發展,我齊國與魏國的和談便能夠更有底氣。”

“對了……”意識到田禮剛剛所說的魏國的第二個依仗,田午臉上卻又有一絲擔憂浮現,“只是在中路戰場遏制聯軍的凌厲攻勢恐怕不夠,不知相國如何應對魏國的第二個依仗呢?”

田禮聽到田午的這份詢問,臉上卻是沒有半點的擔憂之情,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卻是出現在了他的嘴角。

“君上以為,此番魏國所組織起的這支伐齊聯軍,真的就如同一座堅固的城池一般攻不破嗎?”

對著田午丟擲了一個反問之後,不等對方出聲回答,就聽田禮沉聲說出了一句話語。

“別說這支聯軍並不是堅固的城池,就算是堅固的城邑也是可以攻破的。如果從外面不行的話,我們不妨可以試試從內部攻破它。”

說話之間,田禮再次轉身看向了身後的地圖,這一次他的目標卻是放在了處於齊國南北的趙國與楚國身上。

“君上請看,之前我齊國在中路戰場之上無兵可用,其中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我軍分出了很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