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眼睛看人,說道:“我自動申請退學?你們還是開除我算了,反正老子在這裡也呆膩了。”

“你以為我不敢開除你?”田倩文冷笑一聲,說道,“陳華遙,你也算是成年人了,做事多動動腦子,開除和退學可不是一個級別的。以後工作了用人單位會看你的履歷,自動退學或許沒什麼,但沒有任何單位願意用一個被象京大學開除的學生!”

陳華遙心想你要是能開除早就開除老子了,何必在這裡浪費口舌?同樣冷笑道:“我願意被開除,你管得著嗎?被開除的名聲傳出去多好聽啊,別人肯定要問,我為什麼被開除?我就說學校不允許學生學雷鋒做好事,不允許學生生病,不允許學生去圖書室。”

“你!”田倩文原意只是想好好敲打一番這個老早看不順眼的囂張學生,要說到開除,她也怕陳華遙狗急跳牆去對付自己兒子,那樣的話未免得不償失。

不過,田倩文見陳華遙如此無賴,眼珠一轉,又道:“其實也還有一個辦法,免於勸退。”

“請田主任指示。”陳華遙一看田倩文態度有所緩和,趕緊變為乖乖好學生模樣。

田倩文道:“我給你一個機會,但你必須誠心悔過,交兩千元罰款,勸退處理改為留校察看,另外寫一份悔過書張貼在學校佈告欄裡,供同學們觀看,以儆效尤。”

從來只有陳華遙讓人寫悔過書,自己斷斷沒有向別人悔過的道理,何況還要罰款兩千塊,照樣不能接受。

當即,陳華遙說道:“田主任,留校察看我認了,但兩千塊罰款嘛,我家庭生活極度貧困,衣不遮體,飢不擇食,學校不給補助也就算了,居然還要罰款?”

田倩文目光灼灼地看著吃癟的陳華遙,心中充滿異樣的快感。不禁心想,為什麼自己每次教訓這個男生,就那麼爽快呢?為什麼教訓別的男生則沒有這種感覺?

難道內心深處其實是喜歡虐待他的?

田倩文仔細想想,陳華遙那極富男人味的面容也不難看,甚至稱得上是英俊。一念及此,田主任突然覺得兩腿之間有一種難以啟齒的衝動。

當即,田倩文咳嗽一聲,冷冷地道:“這已經是對你最寬大的處理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陳華遙想起本班曹金平同樣經常曠課,有好多次上課不見他的影子,也沒見過請假條,累計下來不少於十天,說:“我們班的曹金平同學曠課次數比我還多,為什麼不處理他,反倒處理我?”

田倩文字來想要解釋班主任戚耀才已替曹金平請假,但忍不住想羞辱他,便抱著雙手笑道:“人家小曹的父親是工商局領導,學校裡掛了關係的,你呢?”

“呃……我爸是先進工作者,全市五一勞動獎章獲得者……”陳華遙說到後面越來越小聲,還真是給憋住了。

田倩文的快感越發強烈,說:“這算什麼?要是你也有什麼親戚是市裡的大領導,或許我會免除你的處分。不過看來你高攀不起,平頭百姓永遠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回去好好準備你的悔過書和罰金吧。”

“我什麼都不會寫,也不會交罰款,你自己看著辦吧。”陳華遙說著越過她身邊。

……

來到朱教授的辦公室,陳華遙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

“坐吧,小陳,不要拘束。”朱教授示意陳華遙坐在對面的沙發上,道,“來,給你引見一位師兄,象京大學社會學系一九九八屆的餘斯敏,也是我曾經的學生。斯敏,這就是上次向你提起的《關於社會轉型期文化所起到的作用》論文作者陳華遙同學。”

辦公室裡對面的沙發上還坐著一個氣度淡泊的男人,約莫三十五六歲,衣著很是得體,戴著厚重的黑框眼鏡,臉上藏著淡淡的笑意。

在這個年紀最為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