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卻依舊沒有慌亂,甚至眼神之中連哪怕一丁點的畏懼都沒有。

他們信任江楚,勝過相信他們自己。所以,既然江楚敢去,那麼就總會有一個結果。

何況,若是江楚真的敗了,他們也很快就會伴隨而去。不過是一個先後問題,又有什麼好畏懼的?

這世間,有智者,有勇者,自然也有尋常人與懦弱愚蠢之人,但此刻。無論是誰,雙眼之中的目光都同樣落到了那片已經變的不同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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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在身邊流逝,江楚似乎處於了一片流逝的河水之中,只是這河水中所流逝的並非普通的流水,而是時間與空間。

整個人連同身體與靈魂同時被撕扯,好像被分隔成了無數段,不得不同時承受這樣的苦痛。

劍意在這片逆亂的時空之中,甚至無法逸散出哪怕一寸的距離。

江楚感覺到自己似乎變為了還在襁褓之中的嬰兒,又或是是已經垂垂暮已,隨時可能會斷絕最後一絲生機的老人。

他在時光之中不斷的穿梭變幻,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可以出來的點。

他恍惚間,看到了整個世界,乃至整個星空,可偏偏,他永遠無法停留哪怕那麼一剎那。

沒有時間痛苦,也沒時間停下觀察,甚至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一切都只是遵循著最初的本能而變幻。

因為時間似乎在流逝,又好像已經凝滯了下來。

手中依然握著劍,在這片逆亂的時空中,江楚卻似乎根本就找不到一個落點。

他的意識似乎已經與這天地融為了一體,恍惚間,已經迷失了自我。

直到。。。。。。。似乎耳邊響起了無數悲鳴之聲,眼前出現了世間崩潰的慘狀。

從迷霧中驚醒,眼中卻依然滿是迷濛,他甚至分不清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虛幻。

唯有指尖觸及的劍鋒,依然保持著最初的冰冷,沒有絲毫的變化,一如當初那個朦朧的少年。

江楚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甚至根本忘記了自己是誰,要做什麼。

他本該消逝與這片迷茫之中,然而指尖那一絲的冰冷卻不斷衝擊著他的腦海!

雖然他根本想不起任何事情,但既然手中握著劍,那便似乎應該有事可做。

拔劍,對於江楚來說,早已經成了一種融入骨髓與靈魂的本能,即便忘記了自己是誰,也不可能遺忘那種拔劍的感覺。

所以,他下意識的拔劍,如今本能中記憶過的無數次拔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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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江,有雪!

坐在船頭,青年昂起頭,望著天空不斷落下的雪花,似乎有些迷茫。

似乎有什麼極為重要的東西被自己忘記了,可卻偏偏什麼都想不起來,手指下意識的落到隨身的佩劍之上,憑藉那一絲冰冷的觸感,整個人似乎才略微清醒了一切。

“阿楚,你又做夢了麼?”

女孩皺著眉頭從船艙之中探出腦袋,即便皺著眉,那一抹清麗的容顏,也足以令任何人動容。

青年有些赫然的搖了搖頭,“詩詩,你放心。我明白,那只是夢而已!陪伴在我身邊的,只有長劍才是最真實的。”

“什麼啦,就知道抱著你的劍,還說呢,你記性一直好差,什麼都記不住。卻偏偏什麼劍招只看一遍就能記的清清楚楚!我看,你遲早連我都要忘了,只記得你那把破劍。”

哈哈一笑。青年轉過身來,伸手把女孩擁入懷中,“安了。我們每一天每一刻都呆在一起,就算我想要忘記也沒有機會啊。”

不滿的撅起嘴,女孩輕咬著嘴唇,“偏就會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