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到底被指去作甚。

路管家也不敢繼續多問,只是將顧衡帶到顧老侯爺隔壁的廂房裡,“三少爺,這是悟明道長給您準備,您若是有什麼不滿意,就跟小的說。”

顧衡輕輕點頭,並沒說什麼,路管家知道三少爺向來喜歡清靜,便行了一禮退出去了,顧衡掃了屋裡的擺設一眼,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若不是母親去信跟他說了祖父生病的事情,讓他回來一趟,他還一點都不想回來見到一些人。

這次他回了西里城也沒先回家,大概有些人又要閒言閒語了。

不知坐了多久,外面的天色逐漸暗沉下來,被他派去跟顧夫人回話的小廝也回來了。

“三少爺,夫人讓您在居士林好好陪著侯爺,家裡的事情不必擔心。”一個十三四歲,穿灰色布衣,長得眉清目秀的小廝在顧衡身邊回話。

這就是顧衡的貼身小廝了,叫長生。

聽了長生的話,顧衡的嘴角輕揚,隨即又冷下眸色,“其他人呢?可有遇到?”

“遇上大少爺和世子爺。”長生將頭埋得更低了,語氣愈發謹慎。

顧衡嗯了一聲,俊美的臉龐蒙上一層寒冰。

長生的額頭沁出冷汗,“世子爺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一些諷刺的話,沒必要說給三少爺聽,免得聽了心裡反而添堵。

父親和大哥還能對他說什麼?他和母親雖然相敬如賓卻少了一點溫情,就是對他這個兒子,也不曾真心親近,從小到大,他跟父親說話的次數也是寥寥無幾,小的時候,他天真無知還想討好父親,後來發現不管他表現得多麼優秀,在別人眼中多聰明,父親的眼裡都只有大哥,他只是個多餘的陪襯

所以自他懂事開始,就不再去刻意討好父親,可是……就因為他有時候搶了大哥的風頭,父親竟然將他送到京城去求學,就是不想他留在家中,影響了大哥的地位,若不是祖父袒護,他恐怕這些年都見不到母親幾面。

所謂父子兄弟,也不過是可笑的表面功夫。

他站了起來,聲音清冷,“既然夫人如此吩咐,就且在這裡陪著侯爺吧。”

長生將彎低了身子,“是,小的給三少爺準備了幾套換洗衣裳了。”

顧衡輕輕一點頭,邁開步伐走出了房門,正好看到路管家開啟了門,是顧老侯爺醒了,正吵著肚子餓呢。

“三少爺。”路管家打了一禮,就往廚房趕去了。

顧衡跨進屋裡,就看到那個叫隨喜的姑娘已經在裡頭了,正在……給祖父施針?

隨喜坐在床榻邊的錦杌上,背對著門,顧老侯爺上身赤luo,背部紮了數針,並沒有看到顧衡走進來,只是輕聲地對顧老侯爺說著,“怎麼樣?我都說不會痛的。”

“我沒說我怕痛”顧老侯爺大聲反駁著。

“對,侯爺英勇威武,肯定不怕痛,也不怕這幾根針。”隨喜將銀針慢慢地將最後一針紮在肺俞穴上,輕輕地鬆了一口氣,“好了,侯爺且靜待一會兒。”

顧老侯爺緊握著雙拳,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緊張,他一向最討厭扎針和喝藥了,要不是這丫頭用了激將法,他現在也不用被扎得全身都是針,動也不能動一下。

“小丫頭,青居怎麼會收你為徒的?”顧老侯爺側頭以眼角餘光看了隨喜一眼,有些好奇地問道。

隨喜一怔,嬌憨笑了起來,“我也不知道……”

顧老侯爺哼了一聲,“青居不輕易收徒弟的,怎麼就收了你這麼一個小丫頭當關門弟子,他教你什麼了?就醫術?”

“能學醫術,我已經心滿意足了。”隨喜笑道。

顧老侯爺笑了笑,不置可否。

隨喜低頭淺笑,師父為什麼會收她為徒……她還真沒問過,好像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