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壺裡的水不多了,咱找塊石頭再去撿點柴禾過來煮開水吧。”

出門在外,說她窮講究也好,即使這個時代的水比她那個時代乾淨了不知幾倍,楊梅一還是做不到直接喝河水,怎麼著也得煮開再喝。

薛謙書沒有異議,再說他們也帶了一個小鍋出來,這附近也有石頭和柴禾,等牛吃草的功夫煮壺水很方便。

薛謙書抱了幾塊石頭和一些柴禾回來壘成簡單的灶臺,楊梅一拿著小鍋去河邊打了水,薛謙書在生火的時候,楊梅一跟他說自己附近轉轉,既然都已經生火了,看能不能找到些野菜煮煮湯。

楊梅一找到一片長野菜的地,可能是剛被人摘過,地上只餘下幾棵小的、焉了的苦麥菜,楊梅一仔細把它們都摘了,往回走的時候在一塊大石頭底下發現幾個灰白色的蘑菇,聞了下味道,仔細辨認了一下,覺得可以吃便把它們全帶回去。

薛謙書見她還沒回來不放心正要去找她,就見她雙手捧著一些東西出來,忙接過她手裡的東西,“一會要開了,你看著火,我把它們拿去洗洗。”

河水清澈,隱見游魚,這些魚都比較精,薛謙書撈了半天才堪堪抓到一尾三指寬的小魚。

薛謙書回頭大喊,“媳婦,這下有魚湯喝了。” 接著把菜洗好準備回去煮魚湯。

這邊楊梅一已經把水裝進壺裡,聞言應道,“好啊。”

兩人匆匆吃完飯接著趕路,到達第一個小鎮後,兩人直奔糧鋪子,看著那以往多了一倍的糧價,其餘的都不用多看,在集市擺了會攤賣切絲板,見天色已晚就在此歇息,準備明早直奔下一個小鎮。

一週之後,兩人去過三個小鎮,這些鎮上的糧價普遍都是這個價錢,唯一得到安慰的是切絲板走走停停已經賣掉十個。

趕路途中經過一處茶鋪子,這個鋪子開在路邊專供路人歇腳,鋪子夥計在送茶水的時候聽到楊梅一跟薛謙書抱怨糧價的事,忍不住插嘴道,“這兩位兄弟也是出來買糧的吧?不瞞你們說,我們這邊也受水災了,最近也有不少人出去買糧,現在你們要想買到便宜的糧食,最好是去到川山縣那邊,那邊路不好走,所以沒啥人去。”

薛謙書謝過夥計的指點,他沒想到這麼多個小鎮受水災,還得去往別的縣,看來情況比他想的還要嚴重。

薛謙書知道去川山縣的路,問楊梅一的意思,她沒有意見,只是路不好走,不是土匪強盜就好。

兩人在趕往川山縣的時候,到處是山路,兩人下車牽著牛車走,路途比以往更難,走了半天才到半路,走了二十多里地仍找不到有人家的地方,更不要說客棧,此時路已全黑。

夜色中偶爾傳來不知名叫聲,楊梅一有些害怕問道,“虎子,咱接下來咋辦啊,不會要在外頭過夜吧?”

“我記得前頭有戶人家,咱再走走就到了。”薛謙書語氣裡滿是安撫,怕楊梅一更加擔憂,他沒說出口的是,其實還有段不少的距離,再加上牛車走得慢,估計走到已經是半夜三更了。

薛謙書感覺到她精神高度緊張,拉著她涼涼的手有些後悔選擇去川山縣,嘴裡開始說些輕鬆的話逗她:

“一一,如果我是二二,照這麼排下去,咱以後孩子得叫三三、四四,唔,這樣省事多了,你說是不是?”薛謙書開始盤算著這樣也挺好。

楊梅一嫌棄道,“那也太簡單了吧,你自己的名字都那麼複雜,就給孩子隨意取個。”

“簡單好哇,你不知道小時候夫子教我寫自己名字,我老想哭了,除了第三個字,前面兩個字我每寫一次怨我爺爺一次。”

他那怨懟的語氣逗得楊梅一哈哈大笑。

“薛三三,薛四四,你自己說,是不是太奇怪了。”

“不,是薛三,薛四,三三四四隻是叫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