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的胳膊道:“族長和長老們確實有些私心,但其實也是為著你好,方方面面都為你想到了,你先考慮考慮吧,再說漢人女子向來不反對丈夫納妾。而你這也算不上納妾,不高興的話,到時拍拍屁股直接就走,什麼麻煩也沒有。”

“這個跟莫璃沒大關係,我對她們沒興趣。”阿聖躺在床上,打了個呵欠,然後眯著眼懶洋洋地道了一句。略長的劉海有些凌亂地落在他臉上,令他此時看起來,真似一頭慵懶的野獸。巴彥苦笑:“那突厥王庭的邀請,你打算怎麼辦?不去是不行的,但這次要真去了,你想再回來怕是也難。而且,他們既然不打算讓你回到乞顏部,自然不可能讓你再回到漢地去。族長和長老們出的這一計,雖說有私心,但也算是在幫你,只要佔了理,咱乞顏部十多萬男兒也不是白吃飯的。”阿聖想了一會,然後睜開眼道:“族長不打算參加攻打茗山的戰事?”

“這個……”巴彥遲疑了一下,才道,“這事我不知道。”阿聖抬手撥了撥落在額頭的劉海,張口道:“配種的事就算了,讓我同乞顏部的男兒一塊去出一份力,報答那幾年的收留和教養之恩倒是可以。”

年後,京州皇城內三皇子與太子之間的爭鬥愈加激烈。謝歌弦將查出絲行行賄數位朝中官員之事上報後,元宵一過,太子就將此事整合一番,然後直接上奏到皇上面前,打算狠狠打擊牽涉此事的某些官員,削弱三皇子的勢力。卻不想三皇子卻藉著此事,將大半的錯推到絲行身上,便建議直接解散這等民間私下建立的團體。不過是位高者隨意的幾句話,但訊息傳下來後,卻足以颳起一陣風暴。上面的人還沒爭出個高下,下面的人已經開始要遭殃了。永州絲行對龍座上的天子來說,根本不入眼,是不是要解散,他不在乎。只是兩個兒子之間的事讓他有些憤怒,人只要憤怒,自然就會下意識地想發洩出氣一番,而皇帝,雖是百姓萬民口中的天子,但其實還是人。於是,此事既然是由永州絲行而起,那麼永州絲行很可能就要首當天子一怒了。但太子殿下卻明白,此事若真順了三皇子的意思轉移矛盾,那自己前後一番心血就白費了,於是力保永州絲行,並讓底下的人繼續挖掘受賄行賄的人和事。然而,皇帝都動了心思,如今有人想要保,皇帝也得看這絲行值不值得保住才行。而姬家,似乎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因此待上京那邊的訊息傳來後,即安排韓四道等人陸續退出絲行,另起爐灶。如此,只要永州絲行一倒下,那麼莫家就真真正正是孤家寡人一個了。

陽春三月,突厥人正式攻打茗山。與此同時,謝歌弦也在皇后娘娘的牽線之下,同文淵閣大學士王橫家的三姑娘正式訂下了親事,擇年底完婚。四月,皇城內,雙龍之爭還未落幕,謝歌弦入宮謝皇后娘娘美意;永州,莫氏祖宅內,莫璃再次參與全族會議,商討絲行和莫家的存亡之事;茗山,狼煙四起,鼓聲如雷的戰場上,有一人一馬一刀再創傳奇。五月,被兩個兒子的爭鬥徹底煩了心的皇上總算發了話,戶部尚書即當領命,派人擬一紙文書發下去,解散永州絲行,問責相關之人。卻還不等文書送出去,大昭這就收到了北方大草原那邊的訊息,茗山的路被突厥人拿下了,從此通往烏孫國以及烏孫國以西等地的路將暢通無阻。已有嗅覺靈敏的商人預測出,從此大草原那邊同大昭的商貿往來,定會更加頻繁。謝歌弦知道此為天降時機,即修書送入東宮,再又親自面談一番。次日,太子面聖,談及國富民生之論。六月初,韓四道及之前丁向南一派的人已全都退出絲行,以姬家為首,另起爐灶,名為永州絲綢商社。而原本已是板上釘釘,馬上要被解散的永州絲行,卻不知為何,竟被暫時保了下來。六月中,幾次往返永州和京城的謝歌弦再次回到永州,並給莫璃帶回一個訊息,太子殿下需要永州絲行派人入草原同突厥人談下整個絲織品的買賣。而此筆買賣,以姬家為首的永州絲綢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