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人類,很好玩嗎?”

'不。'

“嘖,無趣。”

兩名神祗在拌嘴,長琴來回掃視他們,悄悄整理思緒。

然而阿努比斯卻很乾脆,連道別都未曾給予,已經退進黑暗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賽特也準備離開。

眼見連他也要走,長琴慌忙發問:“你究竟要幹什麼?”

腳跟已經提起,只差踏出腳步,賽特又頓住了,撫頷輕笑:“玩。”

“玩?!”

“李長琴,你很喜歡歷史是嗎?”

“……”

“歷史從不騙人。”

“你說什麼廢話,歷史不騙人?那我們又何需探索追求真相?”

賽特失笑:“那麼,如果歷史騙人,又哪裡存在真相?”

“啊!”

“你是被人騙了。”賽特往後退去:“我很期待接下來你的表現,拭目以待。”

隨著輕笑聲在淡去,終於連這個人的身影也消失在黑暗中,遠處幾點火光飄至,是巡夜的護衛經過。

夜依舊祥和,彷彿剛才的插曲並不存在。

長琴無力地靠著牆壁,手覆上胸膛,感受急促心跳,然而掌心涼意卻穿透胸膛,幾乎剝奪跳動。

“這些混賬,都把我當成猴子耍了嗎?”

只是再恨,無力感卻如此的鮮明。

長琴細想一切,瞭解到一個殘酷的事實,他始終只是他人的消遣,原來一舉一動都未曾逃脫神明的眼睛。

雖然不太確定,但是伊希斯會救賽里斯,絕對不是出於偶發的善心,而今天阿努比斯和賽特的出現,肯定又有另一層含義。

一小袋藥,可以幫二世解詛咒。

問題是為何非交給他不可?何不直接給二世?

這麼短暫的接觸,長琴已經大概掌握賽特的性格,不是有意為難他,也就不會多此一舉。

只是賽特卻沒有要求他前去尋找二世,那麼……

“難道他要來這裡?”

所有證據都指向這個答案,如果可以,長琴寧願這一輩子也不再與二世相見,但現實又是那麼的殘酷。

“見了他!又要出什麼事?”

怒吼著,長琴一拳打在牆壁上,堅硬石壁硌痛他的拳頭,卻無法轉移他的煩躁。

解藥不過是一個開端,接下來會牽扯到什麼事情,卻又不得而知了。

越想,心裡越亂,長琴疾步往回走,一路上對守衛們視而不見,直至衝回他的房間,他重重將袋子擲到地上,正待抬腳踐踏,然而床上幸福祥和的睡顏卻制止了他下一步動作。

煩躁與憤怒被無力感取代,長琴坐在床邊,指腹描繪賽里斯帶笑的唇角,他輕聲嘆息。多難得才能過得這麼平靜,生活得這麼快樂,可是古埃及的人神,竟然是僅僅幾年的安穩,也捨不得給予。

黑暗中,守在床邊的豹子和獅子輕彈耳朵,抬眸打量著長琴,彷彿感受到他的不安,同時微移身軀,腦袋在長琴足踝上輕蹭。

感受到它們的友善,長琴被逗笑了,唇角扯了扯,暗歎:“跟你們的主人一個樣,討人喜歡。”

雖然聽不懂,但是野獸們還是知道笑容是代表讚賞,更是撒嬌般在長琴腳下連連摩蹭著。

微癢感讓長琴移步躲避:“好,知道你們乖了,別鬧了,睡覺吧。”

長琴的命令獸類總是懂的,立即就乖乖趴好,要睡覺。

看這兩隻猛獸這般聽話,長琴心中微微酸楚,現在是野獸比人類更值得信任。抬手輕順兩頭野獸的短毛,長琴嘲弄般哼笑:“賽里斯就託付給你們了,無論任何情況,好好陪著他,知道嗎?”

它們趴在地上,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