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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好主意的。
大頭的公司在江那邊。這是一個非常悠閒的公司,坐在那座老式辦公樓裡的人永遠都悠閒地捧著茶杯,聊著天,看著公司為他們訂閱的報紙。他們一個上午的時間裡會把報紙翻來覆去地看個遍,甚至邊角餘料的廣告中有一兩個錯別字,他們都能看出來。有好幾次,我都在想,好在這座城市有不少這樣的公司,否則我們的報紙一定沒有這麼高的發行量。但問題是,這些人還可以免費打電話,他們看到一兩個錯別字了,就會打電話進來責問,因此也給我們帶來了不少批評。有一次我不幸坐在電話機邊,一個快退休的副處長為了一個錯別字,打進電話,引經據典地和我辯論了一個多小時,直到我對他的博學深表佩服之後,他才罷休。此後,我對辦公室電話敬而遠之,只要聽到電話鈴聲響,我就會條件反射一樣逃離出去。
大頭就在這樣的公司中成長起來的。他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公司的所有好處,也忍受著低廉的報酬。當然了,坐在辦公室裡的大頭是不屑於研究我們的報紙的,在他看來,現在報紙的唯一價值在於休閒。而他哪有心思休閒,有大量的玄妙的問題需要解決呢。走進他辦公室時,大頭果然正捧著一本《六祖壇經》,津津有味地讀著。很顯然,這本書他已經讀過很多遍了,書的兩邊都已被磨得破損不堪。看到我進來,他指著對面的椅子,對我說,坐。然後起身,給我倒茶。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五章 斯文殺手(6)
有什麼事要找我吧。大頭眯著眼睛,果然是一副智者的模樣。
沒事就不能找你啊。我嬉皮笑臉地跟他說。不知怎的,跟他在一起,我總是正經不起來,他越是作嚴肅的樣子,我就越不正經。
不要兜圈子啦,你的眼睛已經告訴我了。這個時間,你這樣的大忙人怎麼會出現在我的辦公室裡?他仍舊不笑,慢吞吞地說。
這傢伙太聰明瞭。和他說話用不著拐彎抹角,更不能隱瞞,否則只會暴露得更多。於是,我把上次採訪受阻的事告訴了他。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世上最難了解的還是人啊,這是真正的斯芬克絲之謎啊。
我來給你講個故事吧。大頭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目光似乎可以看透這個世界。我沒有研究過古代的智者,但我想老子和蘇格拉底也一定是這副模樣。這傢伙既然是智者,也就理所當然地把別人都當小學生。不知道為什麼,他尤其喜歡講和尚的故事,我一直懷疑他上輩子是個出家人。這回他一定也不會例外,我只好洗耳恭聽。果然,還是一個和尚的故事。
有個和尚,跟師傅學了五年多的禪,還是沒有開悟。大頭不緊不慢地開口了,說完一句,還要呷上一口茶,看我一眼,以表明他的話多麼重要。
他以為師傅不肯教他,於是非常失望。他決定離開師傅,去找有更深道行的禪師。這回他碰巧找到了新師傅。一見面,他就提出一堆的問題,請新師傅解答。新師傅二話沒說,拿起棒子當頭就是一棒,打得他暈頭轉向。過了半天,他才問,師傅,你為什麼打我?新師傅一聽,拿起棒子,又是一棒。和尚摸著光腦袋,還是莫名其妙。正當他準備再次開口問時,新師傅不等他開口,立即又是一棒。和尚立即恍然大悟,他興高采烈地走了。
故事講完了。大頭看著我,不再說話。說句實在話,要是換作別人,我早就破口大罵了,但這傢伙就這德性,你罵也沒用。我使勁地在腦子裡琢磨著他話中的意思,一邊企圖讓他說明白點。我笑嘻嘻地說,你老人家難道要我拿個棒子去敲他一下?
大頭瞥了我一眼,眼睛習慣地往左一瞟,大約四十五度,這是他最喜歡的角度。他顯然不覺得我這個笑話可笑。但頓了一頓,他還是開口了。
你剛才說得對,人是世界上最複雜的動物。因為每一個人都是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