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精神受到刺激的人,不會時時刻刻都不穩定,間歇性會作,不作的時候跟正常人無異。

這一刻就是不作的時候。所以顧淺凝跟他說正事:“我能求你辦一件事嗎?”

薄雲易很爽快:“你說。”

“我想以誹謗罪起訴顧錦州。”顧淺凝聲音平靜,眼眸輕抬:“可是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精神時好時壞的,有些東西辦起來不方便。而我又沒有一個朋友,誰都指望不上,不知道你能否幫我這個忙。”

薄雲易靜靜的看著她,能為她做點兒什麼自然是好的。除了幫她起訴他還想為她做更多的事,昨晚他徹夜不眠,想了很多。覺得遇見得晚了,其實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只是沒有留心過。忽然感覺浪費了許多許多的好時光。

“我當然願意幫你,不論向法院起訴還是找律師,都包在我的身上吧。”轉而一想,皺起眉頭:“不過誹謗是民事案件,真將他告上法庭,如果沒有充足的證據,他也不見得就會得到應有的懲罰,不過就是經濟賠償。”

顧淺凝笑了聲:“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心裡有數。你只要幫我起訴和找律師就可以了。”她不想自己出面去辦這些事,讓他們覺得她依舊生龍活虎。

中午陽光最好的時候,她出去走動。醫生看她一上午的時間狀態還算很穩定,就准許了。而顧淺凝也一直說,她只是在外面走一走,很快就回來。現在她已然被當成了重度患者,就在昨天過半夜她還了一次瘋。把季江然累慘了,想將她按在床上,可又按不住,臉都被抓花了,最後不知醫生給吃了什麼藥,總算是睡著了。

顧淺凝在長椅上坐了一會兒。

有人走過來問她:“你好一點兒了嗎?”

顧淺凝側,是上官小小。她怕冷,所以隨時帶著暖手寶,粉紅色的,握在她的手裡很可愛。

坐來過,看著顧淺凝問。

顧淺凝點點頭:“好多了,謝謝關心。”

“那就好。”上官小小又說:“我叫上官小小,和薄雲易是青梅竹馬,認識你很高興,我知道你叫顧淺凝,那天在酒吧裡見過你。”

上官小小心直口快,說起話來很乾脆。直接問她:“你和薄雲易是怎麼認識的?”

顧淺凝實話實說:“一次去外地玩的時候遇上的,其實我跟他不是特別熟悉。”

上官小小有一點兒不好意思,笑笑:“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好奇想要問一問。我問薄雲易,他老是什麼都不跟我說。”皺了一下鼻子,有些孩子氣的說:“他老是把我當小孩子,其實我已經不小了,真討厭。”

顧淺凝迎著光看她,陽光打在上官小小的身上,越襯得她的面板很白,跟瓷娃娃一樣。其實一個人能被永遠當成孩子一樣的呵護,是種莫大的幸福。

“你很喜歡薄雲易?”

上官小小愣了下,張著嘴巴吃驚道:“淺凝,你的眼睛好凌厲。”

這麼一會兒她就已經直呼她的名字了。

顧淺凝笑了聲:“不是我的眼睛凌厲,是你表現得很明顯。”

上官小小捧上自己的臉:“真的很明顯?”

她有些臉紅,顧淺凝覺得她那樣子很可愛。

“喜歡的一個人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上官小小便問她:“那你也喜歡二少麼?”她一直以為兩個人的關係不一般,好多人都在傳。

顧淺凝搖頭:“不,我跟他沒有關係。”

薄雲易辦事很有效率,一邊吵著自己被禁足,說吳女士,也就是他的媽媽會給主治醫生和看護隨時打電話查崗,一邊卻已經幫她將起訴書呈到法院,就連律師也找好了,來醫院裡見顧淺凝。

按理說誹謗這樣的罪不是重罪,輕來輕去,只會受行政處罰,或者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