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瞞著她。

月色蒼茫,卻已然一點點的隱去。天空,不知何時泛起了魚肚白。天邊的那抹藕荷色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點的泛紅。

四個人都沉默不語,最後,黑衣人緩緩的開口。

“我帶你們離開,如今的你們即便逃出了夜城,卻也過不去汴城。太子若是這般好對付,當初你也不會來到東都國了。”

傾落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她從不介意別人怎麼認為,她只知道,自己做的這一切都值得。除了……

她輕輕的垂下眼眸,伸手溫柔的撫摸著辰翰的那頭銀絲,心裡好似有萬千蟲蟻啃過。那皇后害的辰翰這般,她自然不會讓她好過。凡是傷害辰翰和阿正的人,她都不會輕易放過。只是,這件事帶給辰翰的傷害,她這輩子都彌補不了了。

黑衣人見傾落他們沒反應,他輕聲說道。“若是我要害你們,不必大費周章。更何況,你們一個是紅衣笑閻羅,一個是手持三絕琴的西琴皇后。我又能耍什麼花樣呢?”

聞言,紅葉噗嗤一笑說道,“你就請兄臺帶路吧。”話音剛落,紅葉便一揮韁繩,馬兒立刻撒開四個蹄子飛奔起來。

傾落坐在馬車裡,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那個黑衣人。

“主子,您為什麼一直看著這個人啊?”武鳳有些不解的問道。

“武鳳,你不覺得他很像一個人嗎?只不過,那人向來喜歡穿一襲白衣。而他,則是滿身漆黑,甚至連頭幾乎都算整個包住了。”傾落淺笑著收回自己的視線,轉而看著武鳳說道。

聞言,武鳳不禁有些困惑的皺起眉頭,她認真的看著黑衣人的背影,緩緩的與那抹素白的身影相重疊。

“教主?主子,你的意思是,這個黑衣人是教主?子離教主?”武鳳努力的壓低著聲音問道。

傾落點了點頭,除了子離,她實在想不出還能有誰。在東都,沒有人會幫她的。而此人會出手幫她,怕就是這個原因吧。子離,因為是子離,所以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只是,既然子離是赫連毅的人。又怎麼會成為陳義教的教主?他與陳國又有什麼聯絡呢?

一連七日的趕路,這中間,辰翰每日都必須泡兩個時辰的藥浴。看著小傢伙天真無邪的笑容,傾落有些自嘲的一笑。

自己真的是枉為重生之人,算計了那麼久,算計了那麼多人,可結果,卻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好。

白命散?呵……這種本該早已經絕跡的江湖的毒藥,東都皇后怎麼會有的?這藥,至今無解。凡是中了此毒的人,會一點點的老去,然後最終去世。

紅葉是一個特例,他雖然種了白命散,卻活到了如今。他承諾下,絕對不會讓辰翰發生意外。可是,與她而言,即便辰翰的毒真的解了。她的心裡,到底是多了一個結。更何況,如今連紅葉都還沒研製出解藥,即便是他自己,每日都需要泡兩個時辰的藥浴。

“別胡思亂想了,辰翰會沒事的。”屋簷下,他抬頭望著天邊高掛的那輪圓月說道。那雙看似溫柔的眼睛,卻滿含哀愁。

“辰翰自然會沒事,而那個人,她傷我的辰翰至此,我定然不會輕饒了她。此生,我定要顛覆了這東都王朝千百年來的根基!”說著,傾落堅定的看向黑衣人。

卻見他忽然伸手,看樣子像是要來撫摸傾落的頭。然而,傾落卻後退一步,直接避開。那明顯的疏離排斥感,讓他的眼神一痛。然而,很快他的視線又恢復一片灰暗。

“離開夜城之時,我已經將她關進了她宮中的暗牢中。等被人發現時,估計也應該沒命了。更何況,你當時還出手在她身上射入了兩枚帶毒的銀針。估計,她便是死,也不好受吧。”說著,黑衣人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看著傾落的視線,多了一絲糾結。

然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