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過此處。

凌晨三|點,即便是再熱鬧的酒局也接近尾聲。果然,當寵天戈將車子泊在酒吧對面的停車場上的時候,不時可見三三兩兩的人從酒吧門口走出來,結伴成群,其中許多已經腳步踉蹌,大吵大嚷,顯然是喝高了的狀態。

經過最初的一段時間,當知名度漸漸打響之後,“喵色唇”已經做了很大的調整。在林行遠的授意下,酒吧的經理將酒水的價格適當下調,整個酒吧的氛圍也做了變動,如此一來,客人多了好幾倍,但相應的,格調似乎也下降了許多。據說許多老顧客對此相當不滿,但林行遠執意如此,一意孤行,似乎他更在乎酒吧的收益,而不像最初一樣,追求口碑和品味。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這麼做的目的,那就是,走越俗氣的道路,才能吸引更多的客人來這裡消費,才能讓他們沒有戒備心。這樣,他就能夠探聽方方面面的訊息,因為男人只要喝下足夠多的酒,他們就再也保守不了任何秘密了。

“喵色唇”的女人,與其說是陪酒女郎,還不如說是經驗豐富的女特工,她們一眼就能看出來,從哪個包房哪張桌的客人身上可以聽到些不為人知的訊息。

不足半年,林行遠就這樣,成功地建立了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密密麻麻的情報網,更掌握了許多人不願被人知道的灰色資訊。

寵天戈坐在車裡,不著急,抽了一根菸,看了一眼手錶,距離三|點還有五分鐘。

他不疾不徐,將煙抽完,這才下了車,站在原地咳了幾聲,過馬路,走進“喵色唇”。

距離酒吧的打烊時間還有2個小時,服務生開始小範圍打掃各個戰場,散臺的客人已經走了個七七八八,還有一些酒醉的客人東倒西歪地趴在沙發上。

吧檯後的時鐘,指標顫動,逼近凌晨三|點。

這個時候走進來的客人,自然吸引了許多服務生的視線。

酒保剛要上前詢問,不料,從二樓傳來一個不高不低的聲音,寵天戈立即抬起頭來。

林行遠見到來的人是他,一點兒都不驚訝似的,只是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寵天戈左右看了看,抬腳上樓。

他第一次來這裡,難免好奇,一邊踩著樓梯一邊打量著四周的擺設。

二樓一個客人都沒有,林行遠沒穿外套,只穿了一件條紋的襯衫,袖口高高捲起,面前是各類基酒,以及調酒的工具。

“喝點什麼?不過先說好,我的手藝不精。”

說完,他做了個簡單的花式調酒的動作,果然,戰戰兢兢,只能算是勉強完成,看起來並不嫻熟。

寵天戈摸著下巴,歪著頭“欣賞”著,末了,他拍拍手,以示鼓勵。

“我喝牛奶,兌一點兒威士忌,再來點兒冰塊。”

他要的是稀奇古怪的東西,在酒吧點牛奶,簡直令人笑掉大牙。

沒想到,林行遠只是聳聳肩,轉身在吧檯後的小冰箱裡,真的取出來一盒沒開封的紐西蘭進口牛奶。

他倒出來一杯,又依言加了威士忌和冰塊,搖晃均勻,遞過來。

“謝了。”

寵天戈接過杯子,仰頭喝了一口,頓時感到自己剛抽過煙的喉頭清爽不少。

“寵先生一向這麼心血來|潮嗎?”

林行遠將剩下的牛奶收回冰箱,雙手撐在吧檯上,看著他。

他知道來的人不會是夜嬰寧,如果他真想見她,當然不可能留字條,留一條簡訊或者打一個電話豈不是更方便。

寵天戈一向多疑,又自負,他看見了,一定會親自上門,就像是現在。

“偶爾吧,也不是經常。”

聽了林行遠的問話,寵天戈放下杯,還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才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