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嬰寧這才急急忙忙去翻找,果然找到了一封信。

stephy將她的咖啡放下,輕輕走出去,帶上了房門,留給她安靜的私人空間。

如果沒記錯,這還是夜嬰寧第一次看見周揚寫的字。

他的字就像是他的人,看起來十分的冷硬,雖然算不上好看,但卻顯現出一股力透紙背的味道來。

“坦尚尼亞的國花就是丁香,每年的2、12月份是它的花期。可惜現在的時節不對,所以為你準備了一束乾花。”

夜嬰寧坐下來,慢慢閱讀著上面的每一個字。

因為出國執行任務,所以周揚和其他人都不允許私下和家人聯絡,他們的通訊器材也全部上繳。她能想象得到,他準備的這份禮物,以及這封信,不知道要經過多少道嚴苛的檢查,才能放行,順利地送到自己的手上。

這麼久以來,她一直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裡,只知道是非洲,這個範圍太大,無數的國家和地區。現在,夜嬰寧唯一知道的是,周揚曾在坦尚尼亞停留過,至於他的部隊此刻還在不在那裡,也很難說。

她起身,開啟精油瓶,朝著加溼器中滴了兩滴。

伴著嫋嫋升騰起的丁香味道,夜嬰寧繼續看著手中的信。周揚的信很短,所以她刻意地看得很慢很慢,恨不得把每個字都多讀上幾遍,似乎這樣就能看得久一些。

第十七章

因為不能涉及任何部隊的機密,所以周揚的信中,幾乎沒有提到他的近況,對於工作內容也是避而不談。

如果有任何不被允許的資訊,這封信此刻也不可能在夜嬰寧的手上了。

“等你收到這份小禮物的時候,差不多就是我們結婚一週年的時間。很遺憾不能陪伴在你的身邊,和你一起慶祝這個日子。”

視線落在這一行字的時候,夜嬰寧一愣,然後忙不迭地去看擺在桌上的電子日曆。

果然,3天以後,就是她和周揚的結婚紀念日,剛好一週年。

也就是在婚禮之後不足一週的時候,她變成了現在的自己。

時間飛逝啊,居然……已經一年了,快得甚至令人有些不敢置信。

“據說一年的婚姻被人稱為‘紙婚’,形容第一年婚姻關係如同紙張一樣薄。我聽了之後想了很久,就算是紙,也有各種各樣的紙,是宣紙、手紙、白紙還是什麼紙?在我看來,難道就不能是牛皮紙嗎?拉力強,抗撕裂,有韌性,還耐水。”

夜嬰寧“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雖然看不到他寫這些字的時候的表情,但是她完全能夠想象得出,周揚一臉嚴肅,微微皺起眉頭的樣子,他就是這樣的性格,只要他認定,別人說什麼都是徒勞。

居然將他們的婚姻比作一張牛皮紙,放眼全世界,或許也只有他自己了。

可是笑著笑著,她忽然又浮起一陣的心酸,除了手上拿著的這封信,她對他的現狀一無所知,不知道他的工作是否繁忙,身體是否健康,飲食是不是正常,會不會不適應當地的氣候。

假如,假如自己對他稍微好一些,是不是他當初就不會選擇一走了之,以此來逃避兩人之間的畸形關係?!

這個問題,翻來覆去地在夜嬰寧的腦海中閃現出來,她想了很久,依舊無解。

夜嬰寧將周揚的信和那束乾花仔細地收在抽屜中放好,又將香包掛在了辦公桌的一角,這樣只要有微風拂過,她就能夠嗅到這股令人心曠神怡的淡淡幽香。

原本陰霾的心情,因為這份無比意外的禮物而完全驅散,變得陽光起來。

中午,夜嬰寧請客,帶著stephy、miumiu和幾個靈焰的部門負責人到公司樓下的一家新開不久的澳門豆撈坊吃飯。

或許是因為剛營業,名氣還不沒有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