鴕鳥地直接把和他的來往郵件完全刪除掉了,以為只要這樣,就可以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就在榮甜刪掉那些郵件之後,不到一分鐘,竟然又有新的郵件來了!

你到底是誰?想要做什麼?

這一次的文字,她不需要親耳聽見他說出來,就能感受到其中所帶著的那股急迫,以及濃濃的不解。

她承認,自己只是太好奇了,以至於做了不應該做的事情。

我無意冒犯,請原諒,我不會再使用這個郵箱了。

握著手機,在房間的地板上來來回回走了半天,榮甜終於打下這行字,然後徹底退出了郵箱。

她儘量讓自己忘記這段小插曲,努力假裝這一切都只是自己不小心做的一個極為逼真的夢:幾年無人使用的郵箱、幾十封來自於同一個人的郵件、那些簡短而有力的文字……全都是假的。

為了不再去胡思亂想,榮甜換了件寬鬆的衣服,下樓和家裡的傭人一起打理花圃,找點事做。

雖然誰也不敢讓她真的做什麼,可她執意要幫忙,傭人也只好把一部分輕巧簡單的工作交給她,讓她打發時間,以免無聊。

拿著一個花灑,榮甜準備給一小片玫瑰澆水。

因為心不在焉的緣故,她有些難以集中精力,不知道怎麼想的,榮甜伸手去抓了一下花莖,頓時被上面的細刺刺傷了手指指腹。

她急忙縮回手,把手指含在口中,吸掉那滴血。

難道,真的要發生什麼了嗎……

榮甜默默祈禱,比起那個神秘的發件人,此刻的她更加擔心的是遠在中海的寵天戈。這一次,他的敵人不是普通人,而是刀口舔血,亡命天涯的一夥惡徒,沒有原則,沒有底線,更沒有良知和道德。

她望向天空,不停地祈願。

如果上天真的能夠聽到,她希望,一切苦難能夠到此為止。

*****

秦野活了二十多年,他的生命簡單而粗暴,小的時候被人欺負,長大了以後努力不再被人欺負。後來,他聽令於恩人,也是如今唯一一個能夠指使他去做任何事的人——顧墨存。

然而,此時此刻,他的心中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糾結之中。

一方面,他很清楚自己應該陪伴在顧墨存的身邊,在他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陪伴左右。可另一方面,秦野又對趙昆妮難以割捨,前幾天,他一聽說她要離開中海,返回老家,以後可能再也不回來了,心頭又是一陣陣的發慌,迫切地想要再見上她一面。

見了又如何?只要不和她走,兩個人之間還是不會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秦野知道,趙昆妮的家人比較有錢,一直希望她能夠儘快結婚,最好是門當戶對,萬一男方家條件稍遜一籌,可只要對她好,趙家也願意拿出本金來,讓小兩口踏踏實實做生意。

這幾年,秦野跟著顧墨存,雖然不敢說是個有錢人,可也算是小有積蓄,娶妻生子,不在話下。

他有自信,能夠給心愛的女人提供最起碼的物質條件,只是,他不敢承諾那種普通人都能擁有的安定生活。所以,秦野一直不敢放手去追求趙昆妮。

一路上,他萬分糾結。

顧墨存的第一次手術還算成功,術後的四十八小時內,還沒有出現病情惡化的跡象,這是一個很好的開頭。

他一共需要做三次大型手術,每一次手術都是在六小時以上。

最可怕的是,每一次手術的成功機率都處於遞減狀態,也就是說,他能夠活著離開手術檯的機率並不大,就好像在玩一個闖關遊戲,越到後來越難,越到後來,也就越容易丟掉性命。

秦野正想著,手機響了。

他立即戴上耳機:“顧先生,我十分鐘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