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蜂等於錢。

老話說,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二嘎子等人的聲音又不小,好些人好奇出來,一聽蜜蜂差點被毀,以至於趕張支書到養蜂廠,全村的壯勞力快來齊了。

七個男知青也都被綁起來。

張支書對老九和一隊長說:「你們去找公安。」

「現在?」一隊長問。

有了大孫子了,張支書更不想跟人結私仇,怕人對付瞳瞳。再說了,關起來比打一頓更難受。

這點沒進過看守所,或者沒被關過禁閉的人是不會懂得。

張支書:「這事必須公安過來勘察。咱們送過去,等他們到了那邊完全可以否認。要做就要讓他們無法反駁。要麼就把他們關養豬場的空房子裡關幾天。」

「那太便宜他們。」有人接道。

張莊不止張支書有腳踏車。

以前不要票的時候,有幾家買過。

張支書讓一隊長再找一輛車子,跟老九騎車去。

好在快到月圓,今晚得月亮很亮,路上沒出什麼事。

公安一聽破壞村裡的東西,來的也很快,而且還是開的運輸車。

證據確鑿,直接一車把人拉走。

這種事也不需要村民跟過去做筆錄。張支書等公安走了就讓大夥兒散了。

有人忍不住說:「那些女知青肯定知道。」

張支書:「她們沒參與說明還有救。再說了,萬一人家真不知道呢?」

「都是從一個地方來的,咋可能。」

張支書問:「劍平跟劉季新是不是一個地方的?楊解放和周長河還是一個街道的。這又怎麼解釋?行了。蜜蜂沒少,此事到此為止。」

「不會又關十天放回來吧?」二嘎子忍不住問。

張支書搖頭:「不會。他們今天敢擱蜜蜂場點火,明兒就敢燒莊稼。憑這一點他們年前別想出來。」

有人還是不服:「我們還是去知青點看看吧。那些女知青要是還沒睡,就說明她們知道這事。」

張支書嘆氣:「長不長腦子?二嘎子他們那麼一吼,豬都被吵醒了,誰還睡得著。都散了,以後該怎麼找怎麼著。煩他們就像以前待劉季新那樣直接無視。來年我早點去農場去問問,能不能讓他們都回去。」

一隊長搖頭:「不可能。這麼多知識青年都回城市,都沒什麼工作,時間長了也是個事。」

這個道理張支書也懂,不過是寬慰大家。

「咱們省的應該容易些。」張支書看向眾人:「我這就回去打報告。你們要是不嫌冷就擱這兒站著。」

一隊長也不甘心:「趕明殺豬分肉,一個人分他們一斤肥肉熬油算了。」

張支書點頭。

眾人滿意了,不需要他再言語,都三三兩兩的回家睡覺。

張支書做好最壞的打算,蜂箱被拿出來扔池塘裡。

結果是一群慫包。

蜜蜂一個沒少,張支書回家就睡大覺。

翌日開啟門,公安的車過來,張支書心中一凜,不會把人放回來了吧。

政策什麼時候變了。

張支書出來,車門開啟,看到孫組長面帶笑容,頓時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們把人送回來了。」

「沒這麼快。來跟您說一聲,得年後。具體哪天放出來,看他們表現。」孫組長開啟後面的車門,「昨天下午我去郵局寄檔案,看到你的包裹。本來想給您送過來,有點事耽誤了,正好今天一塊給你。」

張支書接過去:「什麼東西這麼大一包。」

孫組長看一下地址:「首都寄來的。署名周奮鬥。是不是劍平的姑父或者姨丈,給瞳瞳寄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