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能調過來幫忙……”

無線電通訊中不時傳來槍聲和爆炸聲,看來戰鬥非常激烈。沙葬的眼睛因為充血而變得很可怕,但是在當時,距離最近的其它部隊也在四百公里之外。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沙葬終於下定決心,對修月下達了命令:

“檔案無法保全的話就就地銷燬,你帶人突圍出來……敵人太多難以突圍?”沙葬對著麥克風大聲喊道,臉色蒼白如紙:“我親自去接應你,你堅持住!”

然後他穿上外套就要叫警衛員,我上前攔住他。

“你不能去。”我說:“修月說過,你不能親身涉險。”

“管不了那麼多了。”沙葬的雙目血紅,我按住他的肩:“我去。我替你去。”

沙葬猶豫了一下。他對我的實力是信任的,但是現在他要去救的是他的妻子。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吉格也走到我們身邊。

“我和阿甘佐一起去。”吉格沉聲道:“如果我們兩個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也一定做不到。”

沙葬緊緊地盯著我的眼睛,過了一秒鐘,然後道:“好,阿甘佐,一定要把修月帶回來。”

“我知道。”我拍拍腰間的大劍。這是我向沙葬做出的承諾——一個我沒能兌現的承諾。

雖然明知道當時就算是沙葬親自去了,結局也是一樣,然而我依然對這個無法兌現的承諾無比的愧疚。

沙葬在剩下的親衛隊中又抽調了一百人給我們。聖歌基地距離斑鳩基地大約有七十公里,軍車全速前進的話不用一個小時就能趕到。我坐在最前面的一輛車上,開車的司機是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年輕天族人,是沙葬的貼身衛士之一。

我完全沒有心情去看沿途的景象,無線電中一直傳來沙葬和修月的對話,向我們轉達著聖歌基地的激烈戰況。爆炸和轟鳴聲不絕於耳,但是修月的聲音一直很平靜。

“現在我手下的部隊人數很少了,大部分都已經陣亡。我已經開始用毒蛇炮進行防守,你放心,在最後關頭我會銷燬檔案,保證不讓它們落到巴卡爾手裡。”

“堅持住!阿甘佐去接應你了!”沙葬幾乎是扯著脖子喊。

“哈,他會打仗嗎?”修月的聲音在無線電中有些模糊不清:“嗯?他也聽著呢?阿甘佐,能聽到嗎?你要快一點,但是接近的時候要注意隱蔽,敵人在西北方向的包圍似乎薄弱一點,可以從那裡突入。對,有龍人,但是大部分都還是天族人,你應該能應付的來……”

忽然,無線電中傳來一聲刺耳的爆鳴聲,然後就全是噪音了。我感到全身的血都在燃燒,恨不得直接飛到聖歌基地。

過了大概十五分鐘之後,已經可以看到遠方的硝煙,聽到槍炮的聲音了。這時我們距離聖歌基地已經不足二十公里,十分鐘之內就能趕到。

就在我剛要鬆一口氣的時候,無線電中傳來了修月的聲音:

“現在我的部隊已經全員陣亡,毒蛇炮的彈藥即將用盡,空戰機械已經被擊毀,這是我最後的通話。無線電裝置的波長被敵軍的機械師遮蔽,我現在使用的是公共頻道。阿甘佐,現在立刻停下你的部隊向後撤離。”

然後我聽到沙葬的吼叫:“你要幹什麼!?堅持住!阿甘佐馬上就要到了!”

我也衝著無線電大吼:“再堅持十分鐘,不,五分鐘,我馬上就到!”

修月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敵人已經突破了聖歌基地的大門,很快就要找到這裡了。我不會做俘虜的。”

不祥的預感在頭腦中升起,修月平靜地說著:“阿甘佐,不要來,對方的將領是光之城主賽格哈特,是殺死沙葬姐姐的那個人。我現在要替沙葬向他復仇了。”

“住手!”沙葬絕望的聲音在無線電裡聽起來彷彿浸著血,修月的聲音卻依然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