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腳下,乃是一具具屍體。屍體慘白,似乎被水泡了十天半個月。

此時瓦崗寨早就不成樣子,龍脈遷移,地崩山摧不知死了多少人,無數建築倒塌,一陣陣哀嚎入耳,聞者為之心傷。

“破了?”虯髯客呆呆的看著傲立於場中的青年,眼中震驚無比,這可是瓦崗寨的奪龍大陣啊,就這般被人暴力的破開了。

“三十個呼吸。”張百仁拿著金簡,彷彿遊學計程車子,眼中滿是風輕雲淡。

“諸位,本都督手段如何?”張百仁輕笑,臉上看不出絲毫殺氣。但越是平淡的笑容,就越叫人心中發毛。

瞧著笑眯眯的張百仁,徐茂公二話不說,陽神瞬間後退,與張百仁遠遠拉開距離。

“都督饒命!都督饒命啊!”馬家莊掌櫃跪倒在地,眼中滿是惶恐。

“饒你一命倒也容易,只是你須道出是誰在暗中運作,將銅模賣給了你!是誰指使你鑄造假錢!將功贖罪,饒你一命並非不可。”張百仁緩緩來到馬掌櫃身前。

“小人交代!小人交代!只是此地人多嘴雜,還需找個安靜的地方才可。”馬家莊掌櫃連連點頭。

“可!”張百仁瞧了一眼畏畏縮縮的馬家莊掌櫃,轉頭看向翟讓:“說出一個本都督留手的理由!不然今日必要血洗瓦崗山!滿門老少盡數誅絕,一個不留!”

“成王敗寇,何須多說?只是這件事沒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你滅絕了我瓦崗寨,背後的門閥世家還會推出第二個瓦崗寨。只要朝廷不修仁政,門閥世家便大有可為,一個瓦崗寨倒下,會有千千萬萬個瓦崗寨站出來。”

聽聞此言,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一邊單雄信忍不住上前:“都督容稟,其實這件事我瓦崗寨也是受害者!”

“莫要說了!成王敗寇罷了!”翟讓猛然一聲,打斷了單雄信的話。

“之前有朝廷的人過來暗中安排招安之事,說研究改造鑄錢工藝……”單雄信噼裡啪啦的道。

“住口!”翟讓打斷了單雄信的話:“你莫非要將一家老小都牽連進來嗎?”

瞧著面色怒極的翟讓,再看看欲言欲止,面色複雜的徐世績,張百仁冷冷一笑:“故弄玄虛,廢了這般大周折,想要我放了你們,卻是沒那麼容易。”

“翟讓!”張百仁忽然一聲暴喝,彷彿驚天霹靂,震動整個瓦崗山,翟讓下意識抬起頭與張百仁的目光對上。

下一刻,翟讓便覺得天旋地轉,大腦一片空白,那一雙淡漠的眼睛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將自己給“粘”住動彈不得。

“砰!”

空氣在魔種的力量下爆開。

此時瓦崗寨眾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但此時虯髯客已經來到張百仁身邊,眾人不敢下手,只能焦急的看著張百仁施為。

“呼!”

過了一會,才見張百仁移開目光,翟讓迷茫的看著場中眾人,似乎對於之前的事情毫無印象。

翟讓這人雖然不靠譜,但有一件事說對了。翟讓死了,瓦崗山就沒有盜匪了嗎?那未免太天真了,瓦崗寨的盜匪是殺之不絕的,只要門閥世家不滅亡,瓦崗寨便會存留世上一天。

翟讓死了,明天門閥世家就會鼓搗出第二個翟讓,第二個瓦崗山。

種魔翟讓,日後暗中控制著瓦崗山,倒也能讓自己放心些。

張百仁將目光看向單雄信,能讓十八省綠林總瓢把子屈尊山間做一個小土匪,背後定然是門閥世家的力量推動。

“都督饒命!都督饒命啊!”李寶開口,不斷討饒。

“罷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暫且饒了瓦崗山這一回。”張百仁面色複雜,隨即收斂目光,看向一邊跪倒在地的馬家莊掌櫃,手掌一招遠處一把長劍落在其手中。下一刻長劍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