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宵不由自主的摸摸臉,她一向對自己的容貌很自信。聽楊美男這樣一說不免話語裡變得不自信起來。

她皺起眉頭,“您能不能不要老提這些事情。”

這次他到很快收住笑。車廂裡恢復了之前的安靜。

何凌宵一掃之前的陰霾。然後開始捧著杯子看著前方。

前一晚沒注意,這時倒看到那在後視鏡上的紅色平安布偶。

嘴角翹起,這種女孩子的小玩意放在這輛車裡顯得格格不入。本來那天是想逗逗他沒想到他竟然當真掛了起來。

楊瑾維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解釋道,“送給我的你就不能拿回去了。上清寺的堅塵大師跟我是朋友,改天我再去給討你一個。”

原來是怕她要回去呀。

凌宵哼了一聲,斜睨他,“我才沒有那麼小家子氣呢!”

她也許沒發覺剛剛這個動作可愛的緊――一顰一嗔間完全是自然流露的表情。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光華流轉。

他心裡一動不由轉開視線。“那倒不一定。”

“不信就算了……到了,就前邊停車。”她跟司機說。然後在看到等在鐵藝大門外籠在鵝黃色燈光裡的頎長身影時,綻開了笑容。

禮貌的跟他說了一聲謝謝。拉開車門迅速下去。

楊瑾維看向她遙遙的走向那個燈光下的男子,如斯美好的畫面。司機利落的掉頭,變幻的光影從車窗外投進了讓他的表情變得晦暗不明。

電話響起,是美國那邊打來的電話。

“外公。”這個時候美國那邊應該是早上七點鐘。

老人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他等老人在那端說完了,他然後事無鉅細的做出回答。最後問候外婆跟舅舅舅媽。

老人顯然是滿意他這個當外孫的。最後語重心長的說,“瑾維,我跟你外婆都老了,還能看到你多少年?”

“我明白。我會的。”他回答道。

“你外婆總說要徵詢你的意見。”

外婆是西方人,是個開明的老太太,她心思卻有著很多西方女性沒有的細膩。

“我知道了。”

結束通話電話,很長時間他都陷入靜默裡。他心裡明白外公能做到跟他這樣心平氣和的談話已經很不易。他知道老人在著急什麼。很多事情想的簡單,真要做起來的話也聽不容易的。

溫立濤攬著何凌宵往裡面走,目光掃過掉頭飛馳而去的幾輛車子。他知道那是誰的車,在C市只有楊家人出入才會有這樣大的排場。而楊瑾維的車駕是清一水兒高頭大馬德國車。

“等急了吧。剛剛要不是碰到楊先生,估計還要多等會。”拖車還沒有來,連彬替她守著了。改天她得好好兒感謝人家連彬。今天他可因為修車蹭得滿身油點子。還有那天在海德也是連彬伸手救了她。

溫立濤心裡有點發堵,說實話每次都恰好是楊瑾維出現幫助了凌霄,而他作為何凌宵的正牌男友好像真的無作為,“怎麼好老麻煩人家,找個時候我請他吃頓飯吧。”

何凌宵絲毫沒有注意到溫立濤的語氣不太好,她笑嘻嘻的,“我也說自己打車過來的……不過他倒是惦記著媽媽做的飯菜,今晚還問我來著。到時候我們一起請他和青檸過去吃好了。”

自從發生了那次在辦公室被楊啟澤扔菸灰缸的事情後,她在他嘴裡聽說了他媽媽的故事。她當時真有點心疼他的。不為什麼就為了她和他都有一個無情無義的父親。她甚至能看到十幾歲的他失去最愛的親人難過的樣子。

沒來由的她覺得自己比他幸福太多。

溫立濤點點頭,“好,你做決定就好。”

他們剛剛進了客廳身後就響起腳步聲,原來是何韻攙扶著李芳菲也從外面進來,好像是剛剛去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