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那麼多的羈絆,說要分開就分開,就等同於骨頭跟血肉的分離。誰都會疼。

何凌宵咬咬牙,錯開他往樓棟走,“附骨之蛆,除而快之。溫立濤我於你,還是你於我,現在都是那長在身上的膿瘡,不狠心拔出就會繼續腐爛下去。”

“何凌宵我不許你說那樣的話,明明不是這樣的好不好?明明是你也想要離開我,所以你才會不聽我解釋……”溫立濤空著那隻手猛地拽住何凌宵的手,他聲音越來越高,在小區的上空反覆迴響,就像草原上孤獨的狼在咆哮。

他的聲音太大,已經引起樓上住戶開窗觀看。

何凌宵萎靡地耷拉著腦袋,低聲說:“放開!我不想被人看到。”

“呵,你怕人家說!那你為什麼不乖乖的……”溫立濤血紅了眼睛。

何凌宵冷冷的駁斥,“你髒……你讓我噁心,夠了嗎?我嫌你髒!”

她這樣說都是被他逼得,她沒有玩欲擒故縱,也不是使性子。她就是覺得他們以後根本不可能了。她不問原因,不是沒想過那些意外,只是知道原因又如何,不是他自己意願又如何。她追求的唯美是不允許被玷汙的,與其以後勉強在一起受折磨還不如現在斷個乾淨了事。

就在何凌宵“嫌你髒”的聲音剛剛落下,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就像是電影突然卡帶一樣。

溫立濤神經質一般一手死死地拽著鏈子上的戒指,一手死死地的拽著何凌宵胳膊,面孔近乎猙獰地繃著,眼裡是一片冰寒雪霜。他不緊不慢的說,“剛剛你說什麼?”

“噁心……”凌霄在他驚怒的眼神裡毫無意識的重複著。她想起那天,那些細碎的讓人羞恥的聲音在耳邊逐漸放大。大到要她不斷的說話來減輕耳膜震動產生的壓力,“噁心,噁心……”

那種恨不得失聰,恨不得失去知覺也要遮蔽的聲音源源不斷的鑽入耳朵,鑽入骨髓。“滾!”

溫立濤的被她的聲音給震懾了一下,銀色的鏈子在指間輕輕晃動著。他喉結滑動,艱難地吞嚥,“不!”

然後手臂狠狠地抱著她,漸漸地收攏鑄成一個鋼鉗似的懷抱。“霄霄,你想也不要想……”

他身材高大,輕易就將何凌宵整個兒抱住,臉也埋在女子散發著暖香的頸項間,柔軟的唇貼著她不斷跳動的脈搏,牙齒齒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像一匹狼無聲地警告被自己鎖定的獵物,宣告著自己的所有權。

不僅僅如此,他還試著把她往一處灌木叢裡拖,那裡燈光是照不進去的,而且灌木叢裡寬大的植物葉子能很好的阻擋樓上許多抱臂看好戲的視線,天然的屏障往往是發生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的場所。所以溫立濤覺得接下來他要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他好像並沒覺得“見不得光”這個詞有什麼不妥。他就覺得這是自己需要的。好像他生來就是那樣該站在陰暗角落的植物。

因為她的味道太好,她太柔軟,蹭著他僵硬的肌肉,讓他呼吸跟著脈搏都在加快,血液也開始沸騰。

何凌宵想要發出聲音卻被他寬厚帶著汗水的手掌給堵在唇邊,眼看著他把自己往著灌木裡拖,他身體的某一處在極具發生著變化,她的眼神驚駭,像是有無數波濤翻湧的海,呼吸間不再有記憶裡溫暖的橘子香味,菸草味跟濃濃的酒氣如潮水一般將她包圍。她就像被滾油燙著一般,又開始奮力掙扎。

掙扎就好像小兔子在與蛇纏鬥,越是掙扎就覺得那個緊緊拽著自己的身體的力量越來越緊,緊到要遏制住她的氣息從胸腔自由進出,那裡狠狠地淤了一口氣要把整個肺部給憋炸開來。

被他緊緊地抓住的人,越是掙扎他越是覺得她是在擦火,某一處在叫囂著。心裡有個聲音在說,“憑什麼,憑什麼他就不能得到她?她本來就是他的,就該是他的,如果不是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