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輝雖未見過他,但在商言商,這些禮儀是周全的。

哈雲客果真設了晚宴替他們洗塵。

宋輝亦邀請了馮平一道,馮平自是推辭不了的,但他身邊會帶一人,馮平問道,「晚些,三爺可要一同」

他不知他來羌亞是辦何事的,但這類場合不見得他會喜歡,馮平卻還是要問一聲。

柏炎道,「馮叔,幫忙打聽下蘇夫人可會去」

馮平微楞,其實這些時候他也差不多隱約有些察覺,他對宋輝一處的蘇夫人有莫名關切。

稍許,馮平折回,「蘇夫人要去。」

柏炎眼中似是有些惱意,遂淡聲道,「馮叔,我與你同去。」

馮平應好。

到了黑緣城,便安穩了,沒有流寇會到黑緣城掠奪,從北輿出發走了月餘,今晚終是在此處可以放鬆喝上幾杯,整個商隊都很愜意。

柏炎臨行,見是白巧在照顧幾個孩子,周遭有暗衛在,他放心。

等到哈雲客府上,聽說他們也是燕韓來的商人,旁的商人都上前招呼,看是否有聲音可做,馮平一一應對,都好些時候了,才入了正席。

席間已是歌舞昇平,彈著羌亞特有的曲調,唱著羌亞熱情的歌曲,有不少羌亞人一道在廳中載歌載舞,場景很是歡樂。

自然更多的人是在廳中飲酒。

羌亞出美人,大多身邊都有美人作陪。

柏炎跟在馮平身後,看不遠處,離哈雲客較近的主位一側,正是宋輝,兩人飲酒。羌亞的座位都是小榻,哈雲客曲腿坐著,宋輝入鄉隨俗。而宋輝身後的小榻上則放了一層帷帳,帷帳中有婢女在奉酒,柏炎隱約見是蘇錦。

這樣的場合,分明是逢場作戲,尋歡作樂之處,宋輝邀了,她便來,柏炎心中有些火氣,只是這火氣片刻消磨殆去,他想起柏蘇說他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稍許,哈雲客拍手,廳中來了美人,眾人都跟著起鬨,那羌亞美人到了宋輝跟前,給宋輝斟酒,要親自餵宋輝,隔得遠,柏炎也清楚宋輝口中是託辭,只是似是推脫不過,才伸手從身後的帷帳中扶了一道身影出來,似是在同旁人說,有女伴相陪。

她帶著面紗,面容看不清楚。

但她本就生得好看,又在一眾長相相似的羌亞女子中顯得尤為不同,倒是叫人多看幾分,意猶未盡。

也不知宋輝說了什麼,哈雲客哈哈笑了幾聲,終是沒有再為難,宋輝端起酒杯送到蘇錦唇邊,她聽話得一口飲盡。

柏炎眸間的妒忌,似是在這一刻到了頂峰。

他想上去撕了宋輝,卻腳下踟躕。

心中忽然冰冷得想,她若不願意,宋輝也逼不得她

冰冷目光中,宋輝又餵了她一杯。

他目光若深淵冰窖。

在深淵冰窖中,見她喝完第二杯。

耳邊是周遭輕快的音樂聲,和飲酒說話聲,柏炎忽覺有些透不過氣來,分明是他自己要跟來看的,他朝馮平道,「我去透口氣。」

馮平不知何故,只愣愣點頭。

廳中,宋輝輕聲道,「喝了這杯,讓烏娜蘇送你回去,這裡無事了,多謝了,蘇錦。」

蘇錦美目輕含,既而飲了這杯。

柏炎只看他同她說話,她美目笑笑,柏炎惱火出了廳中。

五月底,黑緣城中夜色似是冰涼。

柏炎想起方才廳中幕幕,只覺灼心,到出了廳中,似是火氣消了些,卻又莫名不安,怕她再飲多,會出事他想起早前年關時,她在酒意作祟下的熱情和主動,亦想起當時水汽裊裊,他在水汽中同她親吻,她眸間微醺,彷彿每一個笑意都撩撥起他的心絃。他與她相擁,兩人歡好到極致,他眸間亦不復清明,小阿錦,哥哥想日日都灌你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