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之瀾從主院裡走出來,就看到蔣書玦和蔣言昪在一邊兒的樹下說話,他便也走了過去,“我和你一起去。”

段之瀾在和蔣書玦說,蔣書玦眉梢微微挑起,並不回答,他可是見過段之瀾在西南對著孟氏時的表現,他並不希望他擴大心中的那片陰霾。

蔣言昪不知道發生在他身上的往事,不覺有什麼。一路往東南來,他對段之瀾有了很大的改觀。

“那就有勞王爺和書玦走一趟了,”蔣言昪對段之瀾說,有他和書玦一同前往,已經有些大材小用,他和素娘就無必要了。

他目前還掛職城防營副統領,曾經也算周允鈺的左膀右臂,有些事情上,倒是比書玦更能幫上週允鈺。

果然,段之瀾和蔣書玦離開沒過多久,周允鈺便吩咐事情,讓他去做,素娘自然也和他一起。而明慧和明覺多年未見,兩個人還有的交流,就還在別院裡住著,周允鈺暫時還不會放他們離去。

三天時間,蔣書玦和段之瀾從朔城回走,一路詳查,越是調查,心中的驚訝和憤怒就越多,這歹人實在猖獗無比,他們已經沒有什麼人販子偷孩子的想法了。

人販子絕對不會這樣密集地在一個地方拐二十多個孩子,這還是已經暴露出來,或許在其他深山老林,他們沒調查到的地方,還有孩子失蹤也說不定。人數只多不少。

失蹤的孩子實在太多,小村落臨近的縣城早已經立案偵查,但卻無多少進展,歹人來去無蹤,至今沒露出多少馬腳。

再加上各大牙行裡,同樣沒發現有這些孩子的蹤跡,更加確定了不是人販子所為這點,如此就不能以尋常思路來看待這些孩子的失蹤了。

“他們應該還在這片山林裡,”蔣書玦將失蹤孩子的位置都在一張簡略的羊皮地圖上,標註出來,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大致的範圍。

但話落,蔣書玦的眉頭就鎖了起來,轉而在這個簡陋的民宅裡緩緩踱步。

段之瀾也將目光投到這個羊皮地圖上,心中大致也明白蔣書玦為何遲疑了,歹徒太過猖獗,他們顧忌孩子的性命,而歹徒卻無所顧忌。

冒然就開始圍剿山林,很可能惹怒他們,或許原本還活著的,也因此死去。

“還是得找,不過可以適當偽裝一番,”蔣書玦停下腳步,看向段之瀾。搜山的時間已經不能再耽擱下去,否則活下來的孩子只會更少。

是夜,以李家村在內十多個村落的村民為首開始搜山,沿途還帶著數只家養的大狗,狗類的嗅覺很強,他們發現不了的異樣,這些狗許是可以。

然而鍾赫選擇藏身的山洞所在位置,是一個地理位置十分特殊的地方,易守難攻,還早早準備了一條逃生暗道。

他早已如驚弓之鳥,每到一個地方,最先考慮的就是如何逃生的問題,在他的屬下將山林的動靜彙報給他的時候,他依舊老神在在,並無太大反應。

那些村民在他看來就是可以隨意捏揉的螻蟻,不足為懼。

他看向縮在山洞一角的司思,目光倏地變冷,嘴角卻牽起了輕笑,“時間到了!”他給司翡最後的期限到了。

他的話如同審判,在森冷的夜裡顯得格外可怖,讓司思忍不住抖了抖身體,但隨即又是木然,她的靈魂無時不刻都在尖叫,但她的身體的反應卻早已麻木,恍若失去了靈魂。

在被接到鍾赫身邊之前,司思在西梁的日子並不難過,司翡寵她護她,從未讓她遭遇過任何磨難,但前後反差太過劇烈,她的年歲也太小,幾番刺激之下,她失去了說話的能力,無論是求救,哭泣,還是乞求。

她希冀一個絕對無聲的世界,她不想聽到鍾赫的話,任何話。但現實卻只是她自己再不能開口而已,鍾赫對她依舊如魔鬼一般的存在。

蔣書玦和段之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