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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靜默了半晌,突然就又重新跪倒宋遠橋跟前道:“大師伯,青書哥的事,無忌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必然要討個公道!可恨這些名門正派,逼迫我武當一次不夠,竟還來第二次。待,待無忌手刃兇手,替青書哥報仇。”
宋遠橋說不出話來,只是點頭,在後面進來的人卻沉聲道:“不必了。”
是莫聲谷。他自光明頂之後回了趟武當就獨自下山,並不曾與青書見面,等到得到訊息說武當被圍攻急忙趕回來,已經遲了。莫聲谷年紀較小,與宋青書之間自是熟稔非比其他,比起長後輩,更像是至交好友。回來便見到掛在眼前的白幡,心裡到底氣憤難平。
“七師叔。”
“那謀害青書的,不是都被同樣打下懸崖了嗎?”莫聲谷的臉色陰沉的像冰霜一樣:“聽說是個丐幫的乞丐?”他瞥了一眼無忌,終於神色略微鬆動,嘆道:“你且自己下山去吧。武當之事,武當自會料理。無忌你畢竟是明教教主,切勿輕舉妄動。”頓了一頓,莫聲谷的聲音壓低了下來,接過成元送上來的香後拜了幾拜道:“再說,這事,只怪青書他蠢。明明讓他行走江湖這麼些年了,卻依然那麼容易輕信別人。”
說的是罵人的話,卻半分責備也聽不出來。
張無忌低著頭,轉身就想要退出去。靈堂,他這一輩子進來過兩回,送走的都是至親至信之人,想起自己曾經對青書哥許諾的他強大到足以保護他,如今看這縞素模樣,倒像是個笑話。
那日倘若能及時趕到,也不致如此。起了這個念頭,無忌甚至有些怨恨起清松來,那小道童趴伏在青書哥的衣冠冢上,只能隱隱約約的聽到幾聲嗚咽,然而當時,卻是因的他功力不濟,耽誤了二人的腳程。
這時,一直都不曾說話的張真人終於開口,他十幾年前在被武林人士圍攻武當時失去了一個徒弟,如今則是同樣被素來親好的正派人士逼死徒孫,想起自己這數十餘年來的所作所為,真正覺得不可理喻——翠山之死尚且可以理解,畢竟是他自己認識了謝遜招惹這些人,而青書,青書明明什麼都不曾做過。
因為懷疑和揣測而去欺凌他人,枉稱名門正派。
“無忌。”
“你青書師兄的死,與你無關。”見無忌露出想要爭辯的神色,張真人伸手製止了他:“師公知你和青書交好,他平日裡對你這師弟也確實上心,只是盼你回去之後,不要做那什麼復仇之事。”
“為何?!!”無忌開始還是認真聽著,到了後面立刻叫出聲來,他彷彿回到十幾年前,孃親要他好好記著那時站在武當堂內的所有人的情景歷歷在目。
“無忌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那日上山來的諸人,皆不是暗中聯絡了他們的人,這事情背後必有幕後黑手,倘若你擅自動彈,明教構陷六大門派的流言,恐怕是永無洗清之日了。”
張真人說的難得的嚴厲,一時間竟震得無忌動彈不得,想起自己當日繼承教主之位時對明教中人及青書哥許下的諾言,更是讓他陷入兩難的境地。
“莫要多想,日後回來,多來看看。”
這邊算是祖孫二人依依惜別,門外卻突然傳來刀劍劃破衣料的聲音,還有武當弟子的喝問聲,在堂內的幾人在經歷了前些日子的事情後皆是有些敏感,此時頓時臉色一凜,站起身來。張無忌也挺直了身子,正欲出門一探究竟,就見一龐然大物飛進堂內,直直向自己壓來。
原已經是準備躲過去,然而等到龐然大物接近無忌方才發現原來這東西竟然是清絕,一時間竟然反應不過來,也不知道是接好還是不接好,在他這猶疑間,外面已經有人殺入,當空一劍直指堂上的靈位,只聽咔嚓一聲,牌位應聲而斷,那劍竟然穿過牌位直接衝入後方的棺槨之內,只留下劍柄在外面微微的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