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銀子,我們府上如今也不寬裕,公賬上送了二百兩銀子,我又湊了二百兩,薛府也送了二百兩。加上你父親自己預備下的首飾變賣了。湊一起也有一千五百兩銀子,連出殯做道場的費用都有了。只是,這裡人手不足,到出殯那天怎麼辦呢?”

雖然心裡老大不願意,可是,王仁也不好意思駁王夫人的面子,再說,板材昨天就已經下定,估計這會子做得也差不多了,這又不是別的物件,絕對沒有退貨的道理。

“姑姑說的是,侄兒也是害怕喪事太過張揚,招人嫉恨,再尋我家的事端。”

那位如夫人又介面冷笑道:“少爺真是高抬自己了,王家如今只有被人可憐的,哪裡還有資格讓人嫉恨呢!只是,那些首飾突然就不見了,家裡正等著少爺回家尋找呢!”

王仁心裡有鬼,也不敢和她較真兒,只好訕訕的由著她好一番譏諷,見幫忙的大多是薛府的奴才們,因央求道:“姑姑,賈府裡若能來寫人幫忙就好了。”

“唉,你哪裡知道,巧姐兒昨兒下午突然失蹤了,現在還沒找到人呢,璉兒在這裡本已經安排的妥妥當當的,應急著尋找巧姐兒,把人都帶走了,我這心裡真著急上火呢。”

王夫人這話正點到賈璉的忌諱之處,當下紅了臉,半天方才說道:“真是禍不單行,我這裡忙著,也顧不上去幫著尋找。”

薛姨媽剛去幫著應酬弔唁的人,聽說王仁回來了,急忙過來道:“你可算回來了,你父親臨終想要見你一面也不能夠。。。。。。”

說著抹起眼淚來。

這個侄兒以前緊趕著賈府奉承,平日裡正眼兒也不看薛家一眼,蟠兒吃官司時,他們倒趁火打劫,把薛家的銀子搜刮得乾乾淨淨,若非他們太無情,薛家也不至於拿不出銀子來幫襯他們。

王仁心裡盤算了一下,兩位姑姑送了六百兩銀子,前來弔唁的親友多少也有奠儀,除掉棺材銀子,最多再‘花’上二三百兩銀子把父親傳送了,餘下的銀子自己一家子還要‘花’銷呢。

不肯說出自己有一千兩銀子,王仁捶‘胸’頓足的哭道:“都是仁兒該死,沒能對父親盡孝,還連累兩位姑姑跟著受累,可我也是沒有辦法呀,眼看著父親病危,我想著萬一駕鶴西遊要傳送又沒銀子,便把家裡所有值錢的首飾打包拿去當了四百兩銀子。”

“你說什麼?那些首飾怎麼說也值一千兩銀子,四百兩你就當了?當給誰家了?”如夫人也顧不上體面了,急忙追問道。

王仁假惺惺的哭道:“我倒想多當些銀子來,可是,別人知道你急等銀子用,哪裡肯給高價,因是抄家時瞞下的東西,不敢拿到京城的當鋪裡去,只好‘私’下里去尋找買家,我這也是被‘逼’的走投無路才出手,只恨不能賣了自己。。。。。。”

如夫人尋思王仁是存心昧下變賣首飾的銀子,那裡邊還有自己僅剩的一對金鐲子呢,白搭上了,有苦說不出,氣急敗壞的嚎哭道:“你這敗家子兒,變賣首飾葬你老子你還要打折扣,這一大家人還指著那些首飾過日子呢,這種昧心錢你也敢用,就不怕天打雷劈嗎?嗚嗚嗚,老爺,你好狠心呀,丟下妾身可怎麼活呀。。。。。。”

王仁的一妻一妾忙來勸說,強行把如夫人拉走,以免丈夫臉上掛不住。

這邊開始算賬,老管家把流水賬本兒拿來一看,兩個姑姑墊支的六百兩銀子已經‘花’去大半,心裡不由暗暗叫苦。

這王仁也真夠臉皮兒厚的,當即就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