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忍著淚,唇角勉強地挽起一抹慘淡的笑容,輕聲對寧王說。

“哼!你沒事,我哥有事!你這個害人的狐狸精!”四公主突然插嘴進來大聲到。她是真心心疼蕭寧,她想不通蕭寧為何一定要親自下水去救人,而且還下去這麼長時間,嚇得她險些以為自己的哥哥也被這個觸黴頭的女人給拖累了!“這麼多人都救不起你一個尹風荷,活該你死!…你死了也就算了,可你也找個恰當的時機呀,別拖累……”

“嫣兒,不許胡說!”四公主難聽的話還沒罵玩,就被寧王出聲制止了。他扶著風荷站起身子,恰好小廝也尋來了大氅。接過手後,蕭寧並沒有給自己披上,而是裹住了借力靠在他身上的風荷。

好在這小廝機靈,手裡還備著一件呢,於是趕忙狗腿地上前幫寧王也披上了厚實的大氅。

寧王幫風荷緊了緊大氅,根本就沒打算徵求她的意見,攔腰抱起她就自說自話地往船艙裡走去。走出幾步,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頓住腳步沒有回頭,卻是用嚴厲的口吻告誡四公主到:“再讓我聽見你這麼說,休怪我罰你!”

“哥哥!我說錯什麼了?!”四公主驕橫跋扈慣了,怎麼受得了在這麼多人面前被一貫順著她的哥哥呵斥,就見她跳著腳跟進船艙來無禮地嚷嚷道:“這個尹風荷不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賤婢子麼?!她不過是為了…啊!”四公主的話還沒說完,剛把風荷安頓在軟塌上的蕭寧,回身就毫不留情地扇了她一個巴掌!

“寧王!”一直沒作聲的沈晏然,卻在此時突然站出來擋在四公主的身前,他回身看了看委屈地捂著半邊臉哭得梨花帶雨的公主,卑躬屈膝地替她向寧王賠罪道:“公主年紀小不懂事,再說公主也是因為在乎寧王才……寧王就別跟公主過不去了。”說著這番話的沈晏然狀似不經意地偷覷了一眼寧王身後的風荷,可風荷卻像是根本就沒瞧見眼前這一出熱鬧場面似的,她斜靠在軟榻上,目光淡淡地投注在船艙外遙遠的山水之間,寂寞又清高地擁著厚實的大氅,就著暖暖的炭火盆烤著光裸的雙足,一副意興闌珊的懶散模樣。

“回吧!”蕭寧也覺得累了,他無力地揮了揮手吩咐沈晏然掉轉船頭。

領了命的小廝們立刻各自忙碌開了,撞了他們畫舫的那個擼槳的下人被沈晏然下令綁了,帶回沈府後自會有各種方式等著招呼他。

一時間,畫舫內的每個人似乎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除了四公主偶爾發出的一兩聲委屈的抽泣聲,船艙內再無別的動靜。

蕭寧始終坐在風荷的軟塌邊,既沒有看她,也沒有噓寒問暖。他疲倦地撐著頭,閉眼回想著湖底的那一幕,那與一年前相似地幾乎可以重合的一幕,讓他忽然惶惑地想到,曾經欠下風荷的或許是他這輩子都逃不開的孽債!

當年大殿之上那個安靜從容,不卑不亢的靈秀女孩是如何在轉眼間就變成了今天這般死寂沉沉的頹廢模樣的?!蕭寧帶著幾分迷茫懷疑地問自己。

他還記得彼時大殿之上一曲將落,風荷與他對望的雙眸是那般地清澈,那樣地靈動;他還記得那夜他翻過尹府的院牆,尋到她的閨閣時,她目瞪口呆,驚訝又驚喜的可愛模樣;他還記得第一次把風荷攬進懷裡,撫摸著她的秀髮,說著一生一世的時候,她那甜美又嬌羞的誘人表情……

他還記得他們在漫山遍野的菊花間奔跑,歡笑。終於,他剋制不住心底狂熱的衝動,一把攬了風荷的腰肢箍在懷裡,轉而一個旋身將她壓在身下,躺倒進柔軟金黃的菊花從中。

他藉著清淡的風輕輕地撫摸風荷細嫩的臉頰,柔柔地親吻風荷美麗的眼,粉嫩的唇,還有她瑩白的耳垂,白皙的鎖骨……

就在他們忘情地膠著在一起,迷離地訴說著對彼此的愛戀之時,蕭立的名字卻如一瓢冷水澆過頭頂,驚醒了痴纏著風荷的他。當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