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於是忙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不管不顧地扯拽著沈晏然試圖阻止他瘋狂的動作。

婉兒抱著沈晏然的腿哭求他,可是沈晏然一腳就把她踹得老遠,她爬起來又上前想要拉開沈晏然的胳膊,可是沈晏然又是一巴掌將她扇得連退了幾大步方才站穩了腳跟。沒待婉兒再次衝上前去,沈晏然卻忽地拋下了風荷,衝到婉兒近前直接揪住她的胳膊,使力一把將她甩出了屋外,接著“嘭”地一聲,將門從裡面死死地鎖住了!

婉兒的頭重重地磕在了廊外柱子下的石墩上,她在地上匍伏了好久,終於還是艱難地支起了身子,正當她不死心地向著屋門爬去的時候,忽然一陣頓痛從頭頂直刺了下來,被一片模糊的血紅迷住了雙眼的婉兒只來的得及向前探出一半的手,就重重地趴倒在了地上。“小姐……”她的嘴唇蠕喏,卻沒人聽清她在說什麼……

沈晏然再次走回風荷床塌邊的時候,人已經變得清醒多了。大概是方才被婉兒一頓鬧騰,他把對風荷的怒氣都發洩在了婉兒的身上吧,此時的沈晏然,已然變回了那個外冷裡熱的清俊公子。

他坐在塌沿俯身攬起風荷,將她扣進自己的懷裡,輕柔地替風荷順著散亂的長髮,幽幽地在她耳邊絮絮碎語到:“風荷,你會好起來的,對不對?!…你不是還埋怨我忘記了你的十六歲生辰麼?!你想要什麼禮物?嗯?~你告訴我,我補給你好不好?!…風荷,你知不知道,我的心也會痛!這一年多來,我已經習慣了一轉身就看到你站在身旁,習慣了一探手就能牽到你的手,也習慣了每日來你這桐軒閣坐一坐…你不在的話,我會寂寞…風荷,有些話你從沒說過,但我知道,你一定怨我對吧?!…你怨我,你怪我,你恨我!…”沈晏然說著說著忽地又焦躁了起來。他一把將風荷無力的身子扳離了自己,狠命地搖晃著啞聲吼道:“你恨我!你怨我!所以你不肯醒來!是不是?!…你以為你這是在懲罰我嗎?!你以為我會在乎你嗎?!你以為你死了我會痛苦嗎?!…”沈晏然的狂躁讓他的臉色漲得紫紅,他狠厲的質問穿透了薄薄的窗紙,穿透了桐軒閣的院牆,迴盪在整個沈府的天空之上,“你死啊!你死啊!你不許死!你不許死!……”

天底下最好聽得聲音是什麼?天底下最動聽的聲響是什麼?——是風荷那聲微弱到聽不清的嘆息。

可就是這般細弱的嘆息,卻忽地止住了沈晏然手底的癲狂,他愣愣地盯著風荷蒼白的臉,呆滯的眼底居然有了潮潮的溼意。

“風荷?!風荷?!”沈晏然急切又小心的呼喚卻沒換回風荷的任何回應,他於是擔憂地抬手輕拍了拍風荷的臉頰,急急地追問道:“醒了嗎?你醒了對不對?風荷,你醒了對不對?!……”

漫長的一刻之後,風荷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雖然她的眼神滿是迷茫與渙散,但她確確實實是醒過來了!

“我……”風荷張嘴剛想問句什麼,卻突然遭遇了一陣天旋地轉的黑暗。待到她再次清醒,卻發現自己已然被沈晏然緊緊地擁在懷中,激動又熱切地吻著了。

“晏然…我做了個好長的夢,”風荷在沈晏然的唇舌終於放開她的間隙,在他的耳邊氣若游絲地說:“我以為自己再也醒不過來了,我好怕……”

“噓~風荷,”沈晏然捧著風荷的臉頰止住了她未完的話,“不用怕,有我在呢,不用怕,我會一直陪著你!”他說著吻去了風荷眼睫上顫巍巍地掛著的淚珠兒,好似真的吻去了風荷心上的傷痛一樣……

屋裡的沙漏一點一點地流逝,屋外的風一天比一天更柔,風荷的身子像窗外初春的景緻一般,一天天地明麗了起來,可她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