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嬸好!”

冷少風先是跟於嬸子熱情的打了個招呼。

“哎,小風。看著小風,果然長大了!”

人懂不懂事,隨便一聲招呼就能看出來一點。

當然,這只是皮毛。

“於嬸子,我聽我媽說了,問題不大。

我這廠子只要有合適的活,先給你留著。”

冷少風開門見山的說道。

都是老鄉,自然優先照顧。

何況還打算用她兒子幹活呢。

“哎呀,小風啊,謝謝,謝謝,嬸子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於嬸看著很激動,眼圈都紅了。

她一個女人撐起一個家,太不容易了。

付出了多少,只有她自己知道。

為了這個家,她連身體都累垮了。

“冷,冷少風,謝謝!”

一旁的於正也跟著道謝,他對人很少這麼客氣,話語一時有些生澀。

“呵呵,於正,你別客氣,都是老鄉,應該的。”

冷少風說道。

“嗯!”

於正狠狠點了點頭。

“來一根!”

冷少風抽出一根華子,塞到了於正嘴裡。

“我,我,我不怎麼抽,煙。”

嘴裡多了根菸,於正更吐字不清了。

“別廢話,我知道你抽菸!”

冷少風直接無視他的話。

“小風讓你抽,你就抽!”

於嬸子在一旁發話了。

頓時,於正不說話了,默默的叼著煙。

冷少風點燃火柴,先給於正點著煙,自己也點著。

煙真是個好東西,可以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一根菸點著,一起吞雲吐霧,感覺就自然多了。

“於正,還在看電影院?”

冷少風聊起了天。

“嗯。”

於正話不多。

“礦上一個月給你多少錢?”

這話題有點敏感,不過,在這個年代,還好。

“8塊錢,另外可以在電影院擺攤賣炒貨!”

冷少風知道,於嬸很會炒花生瓜子。

“我這裡有個活,你做不做?正式工待遇,年底有分紅。”

冷少風說道。

“啊?我?”

於正嘴裡的煙差點掉出來,他一臉震驚的望著冷少風。

“嗯。就你。”

冷少風自然的點頭。

“可是,我能幹什麼?我,我沒有手,就是個廢人。”

於正臉色黯然,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覺察的痛苦。

“天生我才必有用,我覺得你適合看大門。

你也看到了,我這裡馬上就要開兩個廠子。

說實在話,沒人幫我看著大門,我不放心。”

冷少風指了指面前的空地,還有那群正在打夯的人。

這時候,張東來又換了號子。

一樣的高昂,一樣的充滿力量。

“同志們啊,呼兒嗨吆,

加油幹啊,呼兒嗨吆,

蓋房子啊,呼兒嗨吆,

打地基啊,呼兒嗨吆,

娶媳婦啊,呼兒嗨吆,

入洞房啊,呼兒嗨吆,

生娃娃啊,呼兒嗨吆!”

周圍的人發出了一陣陣的歡笑聲,

那群打夯的人打的更有勁了。

這就是勞動人民的智慧與力量的體現,他們一個個熱的汗流浹背,卻精氣神十足。

冷少風和於正的視線也不由自主的被吸引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