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雞頭上的棉襪摘下來,他指著公雞的腦袋,一邊用劍指在半空畫著圓圈一邊瞪著雞頭開始嘀嘀咕咕地念叨一些聽不懂的悄悄話。

那應該是一種咒語,但是,和茅山這一支的咒語完全不同。據我所知,茅山派的咒語相對整齊,四個字四個字地往前趕通常還有一個“急急如律令”做結尾。可他的咒語並不是這樣,那像是一首歌,又像是一首詩,一來他的聲音不大二來他的語速極快,我支起耳朵聽了半天,可費盡心力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

“九爺,他在幹嘛?”一拉九爺,我儘量壓低聲音問。

“好像在催咒。”九爺說著,也是一臉愕然,下意識地回頭看了我一下,突然一驚,“誒,你的眼睛。。。。。。”

“嘿嘿。”聞言,我笑了一下,小得意。

“我靠,你小子什麼時候學會這招的?鬼僕教你的麼?”九爺說著,在我的後腦勺上狠狠地拍了一下,還沒等話音落下,馬車前面那掐著公雞在唸咒的大爺突然一聲暴喝打斷了我們交談,“走!”

啊!?

一聽這話,我就緊張了,這黑燈瞎火地,往哪兒走!?

可剛一轉頭,我就知道自己誤會了,原來他不是在叫我們。

他叫的,是手裡掐著的那隻大公雞。隨著他的一聲暴喝,這老頭兒猛地將手中的公雞拋到半空,於此同時他自己又飛也似地躥上馬車拿起鞭子做好準備。

再看那公雞,抖著翅膀一陣撲騰緊跟著啪地砸在了地面上,我還以為他作法失敗了呢,卻沒想,那摔在地上差點死掉的公雞抖抖身上的雞毛重新站了起來。。。。。。

“咯。。。。。。咯咯。。。。。。咯。。。。。。”腳下畫圈來了兩個迷蹤步,那公雞終於緩過來了。於此同時,它大叫一聲竟然像是嗑了興奮劑似的呼地一下竄起多高!緊跟著,落地,四肢齊動撒腿就跑。。。。。。

“我草,好快!”小胖一看,當時就給那長著兩個膀子一陣猛跑的公雞雷得夠嗆,可他這話還沒說完呢,那大爺已經揮動鞭子趕著驢車追了上去。

那小黑驢果然神勇,拉著一個板車在後面攆著公雞死追不放,那速度和來時慢慢悠悠的情形完全是兩個模樣,這一下,讓我們有些不適應。小胖扒著驢車的邊緣生怕讓這顛簸的驢車甩下去,我也好不到哪兒去,忙裡偷閒將揹包背在身上也半頓半跪地抓住了一邊的車沿。濃濃的霧色裹著風聲打在臉上,很快就弄得一身露水。

就這樣,前面一支發了瘋的公雞一邊叫一邊跑,後面的驢子拉著我們激惱地追,二者之間,始終保持著不到五米的距離,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聽到一聲脆響,抬頭看時,那隻大公雞竟然硬生生地撞在了路邊的一塊石碑上!

說來奇怪,那公雞的速度雖然驚人,可也不至於一下撞成碎肉,然而,我注意到,一頭碰在那石碑之上的同時那大公雞的整個身子已然化作一灘鮮血還有那漫天亂飛的幾撮兒雞毛。。。。。。

沒了!除了鮮血和雞毛,什麼都沒了!

“籲。。。。。。”一扯韁繩,大爺也將驢車停了下來,此時,那神駿異常的小黑驢兒也累得通身是汗,霧水裹著汗液早就將他那一身黑毛打上一層光彩,見他打著響鼻直喘粗氣老頭兒有些心疼地在他的鬃毛上面拍了拍,“下車吧,到地方了。”

說完這話,他在車上翻出一些草料和一大桶的飲用水,在水裡放了點不知是什麼的東西開始伺候那累得不成樣子的小黑驢。

我們三個跳下車,頗有些迷茫,那大爺翻著老眼看了看又指著前方的大霧對我們說:“前面是峽谷,小黑進不去,我收了毛總的錢不假,可也只能送你們到這裡,出來的時候,記得帶表,每隔三天我都會過來一次,你們要是想離開,就在這路邊的石碑之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