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出事咋辦?”那人還是不放心,直勾勾看著我嘀咕道。

“我買保險了,真出事就發財了。”嘿嘿一笑,我說。

“靠。”那人聽出我的調侃,不由得咧嘴一笑。

很快,就到了黃昏,雖然出了這檔子事兒,可張大奎家裡的喪事依然沒有停下來。

靈堂還在,鼓樂隊停在一邊正在開飯,香燭紙馬什麼的到處都是,只不過,沒有屍體的靈堂顯得有點空,混進去的同時,我特意到那靈堂裡燒了一炷香,抬眼看去,照片上一個面帶微笑的老太太正在那裡看著我。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張二狗那些鬼故事的影響,月光下這老太太扒著門框露出半張臉的樣子立刻湧上了我的心頭,說實話,挺��說摹�

令我比較意外的是,那屍體沒有放在靈堂裡,而是被人鎖在了一個相當封閉的倉房之中,想必這也是被人逼迫的,從這裡看,那吃小孩兒的事兒倒是多了幾分可信度,偷偷在外面拍了兩張照片,我拿著卡片相機溜到了那倉庫的旁邊,按照事先的約定,線人偷來鑰匙把我放進去,隨後又迅速將門鎖了。

我讓他在門口等我,他也沒有跟我一起進去的意思,我鑽進去的時候,他拉了我一把,我知道這貨肯定是怕了,不過,我沒有搭理他。

從外面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那屋子其實是北方民居里最常見的小平房,木樑結構,有點老,還有點低矮。而且,那裡面相當封閉,就連用來採光的窗子都被一種厚厚的灰塵糊得嚴嚴實實的。加上黃昏時分天色昏暗,站在裡面的我幾乎看不到任何東西。

在褲兜裡拿出手機,長按home鍵,兩顆led的閃光燈立刻將屋子照亮。我想看看那屍體是怎麼停放的,然後拍兩張照片迅速走人。可隨著燈光一閃,一對燈泡似的眼睛立刻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那眼睛太亮了,隨著我的動作微微地閃爍著,半空出現這麼一對東西當時就把我嚇了一大跳。大腦短路一秒鐘,我才反應過來,那眼睛的主人,原來是一隻貓,一隻很老很老的貓。

那貓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黑白黃三種顏色分佈在周身,看品種不是很高檔,個別地方的毛髮也已經出現了脫落的狀況。在稀疏的毛髮只下白慘慘的皮肉隱約可見。

仔細看的話,你還會發現這貓少了一隻耳朵,跟這外表不太相稱的是,此貓肥碩得要命,眼神也犀利得不成樣子。可是,和那些憨態可掬的肥貓相比這老貓明顯沒有那麼招人喜歡。倒不是因為它長得醜,而是因為他的眼神讓人很不舒服。

它就趴在屍體上,用那眯縫著的一對大眼睛盯著我,黃澄澄地,很牛逼,很淡定,很怨毒。猶如雪地裡不懷好意的豺狼一樣。我敢肯定,在這之前的二十幾年裡我從來都沒見過如此怨毒的一對眼睛,雖然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對老貓這種東西有些忌憚。

小時候,我是在農村長大的,那時候農村的貓很常見,有些是養的,也有一些是野的。一般來說,老家的人會在家養的貓的脖子上繫上一根紅繩來和野貓做區別,因為,那時候無主的野貓危害不小。

它們最愛偷吃雞崽兒啊、鴿子啊、風乾的肥腸臘肉啊什麼的,人們恨得牙根直癢癢。到後來,村民們達成共識,一旦抓到野貓就用繩子吊死在村頭的柳樹上。最多的時候,我曾看到村頭兒的柳樹上吊了幾十只不同顏色和花紋的老貓。

沒多久,那些野貓基本就絕跡了。可常年累月下來,那顆柳樹上的怨氣越來越重,到後來,莫名其妙地就死了。當然,鬧鬼的傳說也是在那柳樹死了之後才開始的。

第006章 瞳孔

最開始是晚上,那些走家串戶做生意的一回來,總能在村口的樹下看到大群大群的野貓跑來跑去,偶爾還能看見,無數的也貓密密麻麻地吊在樹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