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好美,是我見過的最美的新娘子了!”

依舊是那個丫頭,逗的年湘一樂,正待笑,卻被空氣嗆的咳了起來。眾人見她咳嗽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年湘不想弄壞嫁衣,便先要換了衣服。

眾丫鬟見衣服大小正合適,年湘也沒有不滿意的地方,便將衣服收了下去。又有人去親大夫、煎藥,各自忙碌著。

現在給年湘看病的依舊是雁門遇到的周大夫,他還是早年透過白濟堂的知識選拔大賽選拔出來地。也算是醫界的佼佼者,眾人認為他熟悉年湘的病情。便讓他一路照顧了下來。

周大夫給年湘把過脈之後,年湘也未問什麼,論醫術,她何須再去問別人,大家讓周大夫來給她看病。也只是不想年湘對他們有所隱瞞,想清楚地瞭解他的病情罷了。

“方姑娘,喜事在即,你要放寬了心,你地病情最忌心疲,切莫再這樣操心了。”

年湘淡淡的點了點頭,周大夫嘆了口氣,他知道年湘又是在敷衍他,要不然她的病情怎麼會一日重過一日?

“你的病你應該很清楚。雖然有句話我不當講,但是作為大夫,我還是要為你的病情負責。你即將新婚,在洞房之夜……”

“周大夫!”年湘毅然地打斷了他的說話後說到:“我很清楚你所要說的事情。但是你明白。婚姻對女子來將,是神聖的。請你不要破壞我的婚禮。”

對於年湘不太禮貌的措辭,周大夫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頗為擔憂的說:“好吧,我尊重你自己的選擇,你要三四!”十月金秋晴朗日,長安大街上鑼鼓震天,嗩吶響徹街頭巷尾,身披大紅袍的迎親隊伍一直蜿蜒了兩條街。

長安城中地百姓全都好奇的出來張望,一看那隊首大大的“桑”字和坐在高頭駿馬上地新郎官,大家便都知道,這是大司農大人要迎娶長公主的義女呢。

百姓看著這富貴權勢之人地盛大婚禮,滿心滿嘴中都是羨慕,可誰又能看出新郎官笑彎地眉眼之下,隱藏了無限的苦楚?

而在堂邑府中,燈火亮了通宵,年湘整整一晚沒有睡,看著眾人跑前跑後地忙碌著。午夜剛過,尚在病中的劉嫖便來到年湘身邊,在眾人的服侍下,開始給年湘三梳頭。

劉嫖拿過玉梳,心中歡喜的撫摸過年湘的長髮,邊梳邊緩緩唸到:“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我的兒,你今日便要嫁了,為娘沒給你做多少事情,以後你可要好生過日子。”

聽著劉嫖顫顫巍巍的聲音,年湘滿心的雜念俱化作一腔熱淚,撲到她的懷中,盡情的哭了出來。

待眾人將她們勸開,又要給年湘梳妝打扮,繁雜的程式年湘一點也不知曉,只是任由身邊的人往自己身上加東西,並聽著喜娘在自己的耳邊不斷的叮囑著各個注意事項。

繁縟的禮節讓原本就精神不濟的年湘更加勞累,可是她仍然不露分毫的堅持著,畢竟,這是她和桑弘羊的婚禮,無論如何,她都想過好這一天。

待迎親隊伍繞著長安城走了幾乎一圈來到堂邑府時,堂邑府門前也是熱鬧非凡,一見迎親隊伍來了,就有家丁大喊:“吉時將近,新郎來接新娘子咯。”

堂邑府的大門立即敞開,迎親的大轎抬入府中,是穿著吉服的陳煥作為孃家的兄長揹著新娘子上了花轎。

雙方都擔心年湘的身體會禁不住折騰,所以省略了好多個規矩習俗,只按照最基本的禮節在辦。雖然習俗簡略了,但是規格卻絲毫不低,且看那新娘子坐的八人大轎,和那排了整整一條街的嫁妝,便足夠讓人驚歎了。

喧鬧的樂禮聲轟鳴著年湘的雙耳,她跟隨著喜娘的指示出嬌、拜堂,她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行的三跪、九叩首、六升拜的大禮,便已經被送入了洞房。

饒是禮節這樣省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