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們大開眼界。那湛藍的天空,潔白的雲朵,巍峨的雪山和純淨的雪山融湖,一切都顯得那樣肅靜和神聖。來到這世界屋脊,突然間覺得思想也開始變得空靈,整個身體有一股飄飄出世之感。我心中不由得暗暗感嘆,怪不得藏傳佛教能在這裡生根發芽,在這種地方住長了,不想信佛都不行。

一路南行,地貌也在慢慢發生著變化。在墨脫我們又休整了兩日,接著繼續往南,從這裡一直到國境線上三百多里路基本上就沒有像樣的人類居住點,路線開始越來越崎嶇,不過氣候卻開始迅速溼潤起來,草木開始增多,各種禽獸也逐漸顯現於視野。

喜馬拉雅山脈就像一道高高的圍牆,將來自印度洋的溼潤季風阻擋在牆外,所以青藏高原其實是很乾燥的,境內之所以湖泊眾多主要因為高海拔的雪山融水和氣溫較低蒸發不大的緣故,真正適合農作的耕地非常少。

而我們這次要去的地區卻是有“西藏江南”之美譽的一小片地區,主要因為雅魯藏布江大峽谷就像一道豁開高牆的大口子,將少部分來自印度洋的溼潤氣流引入了腹地,在峽谷兩岸一片狹長的地區引來充沛的雨水,同時大峽谷也留住了溫暖的氣流,因此才造就類似西雙版納一樣的熱帶風光。

說是一小片地區,但在地圖上也是很大的一片,這次究竟能不能找到熊彪說的那個叫戛果的珞巴小山村,每個人心裡其實都沒有底。

第七章 月夜奇遇

第七章 月夜奇遇

隊伍沿著雅魯藏布江大峽谷迤邐而行,地勢越來崎嶇,到處都是深達千米的山澗和高聳入雲的雪峰,基本上沒什麼像樣的路,我們只能在懸崖峭壁之間尋找勉強可以落腳的地方慢慢前進,有時候一天都走不了幾里。

植物越來越茂密,許多叫不上來名字的花草樹木在眼前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各種美麗的鳥兒迅速從花叢中飛起,穿過大峽谷的上空,將奔騰咆哮的江水拋在身後,朝遠方的天空飛去,很快消失在視野裡。深山不見人,但聞鳥語響,真是一片靜謐的世外桃源。

隊伍邊走邊停,不斷地變換著路線,常常一條路走著走著就到了絕境,沒辦法只好回頭再試著透過另一條路。

嘉措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嘆氣:“這次我們遭老罪了,這地方除了鳥和菩薩,恐怕一百年也不會有一個人來。”他的漢語雖然說得很生硬,但意思表達得卻很清楚。

張連長笑著說:“怎麼,你不說自己以前常來墨脫嗎?”

嘉措苦笑著說:“以前我來墨脫,基本上都是到縣城後就回去了,偶爾往南走走,也不過三五十里,哪像現在一走就是一兩百里,這可是我第一次來這鬼地方,你看這裡連條像樣的路都沒有,根本就不像走人來過,不知道你們到這地方做什麼。”

張連長說:“別發牢騷了,要不然我們能出這麼高的價錢?你這一趟比過去三趟賺的錢都多,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嘉措嘿嘿一笑:“早知道路這麼難走,再給我加兩百元也不幹。”

犛牛隊慢慢悠悠往南趕,氣候越來越熱,大夥索性脫了厚衣服,還是感覺有些悶熱。特別這裡的氣候很不適應,陰晴不定,剛剛還皎陽似火,轉眼間大雨傾盆,再一轉眼又濃霧瀰漫,有時候比黃豆還大的冰雹砸得人們無處躲藏,一天之內要變換好幾種天氣,讓我們這些遠道而來的人叫苦不迭。

又艱難行進了幾日,終於到達距國境線還有三十多公里遠的地方,地勢漸漸走低,那些巍峨連綿的大山終於被拋在身後,不過地形卻非常崎嶇,到處都聳立著直達雲霄的山峰,筆直陡峭,氣勢挺拔。

植被漸漸連成了一片,路程稍微好走了些,不用擔心經常走回頭路了。各種高大的喬木也開始出現,一片又一片,終於連成濃密的熱帶原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