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巫師面前,挨著他輕輕坐下,說:“老人家,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會這麼冷,你不要緊吧,要不要也來點開水?”

巫師微微睜開眼睛看我一眼,輕輕一笑,說:“你先喝吧,我不渴。”

我繼續問:“他們四人怎麼會凍成那樣子?這裡究竟是什麼鬼地方?”

巫師沒有回答,過了好一會,才淡淡地說:“咱們已經進入了另一層空間,也許,這個空間的溫度本來就是很低的。”

我還是有些不解:“為什麼你和我沒有凍成他們那樣子?”

巫師淡淡地說:“你服用了地精黃老,體內已經有了極寒和極熱兩種先天之氣,所以能夠抵禦幾乎任何極限的溫度。至於我,雖然沒有你這種體質,卻自小修煉一種很獨門的功夫,所以也能抵禦這種極端的氣溫。他們都是凡人之身,不能抗拒這種極端的氣候,這本也沒什麼奇怪的。”

巫師的解釋有點道理,但又不很透徹,我總覺得還有些其他的東西他沒有說出來。既然他只願意說這些,我也不便追問,就是追問他也不說我也沒轍。只不過,我越來越覺得這個奇怪的老人肯定不止一個巫師那樣簡單,他好像瞭解的東西太多了。

過了一會兒,胡教授和席苗也慢慢恢復過來,我又把乾糧掰碎,泡在熱水裡,煮了兩大缸子,六個人各自吃了一些,這才覺得身上有些暖意。

熊彪嘆口氣說:“這是什麼鬼地方,怎麼這麼冷。老子當年也不是沒爬過雪山,雪地裡睡覺也是常有的事,從來沒有這般狼狽過,今兒個真是奇了怪了。”

胡教授說:“這兒的環境很詭異,按道理不應該這樣寒冷的。大家注意,我總覺得哪兒不大對頭,這裡好像不是正常的物理空間。”

張連長吃驚地說:“教授,你把話說明白點,什麼叫不是正常的物理空間?難道你真相信異度空間之類的鬼話?”

胡教授沉默了一會,說:“你們注意到沒有,自從虎子無意中開啟通天窟底部的那塊巨石以後,我們經歷的一切都很怪異,很難用正常的物理學和地質學常識解釋。那條隧道中沒有燈光卻明亮如晝,那些奇怪的透明石頭,石頭中橫臥的屍體,奇怪的屍藤、還魂果、黑摩天,這些東西都在不斷變化中,很快就消失了,我們只不過宿營一夜,就再也找不到原點,好像在夜裡夢遊到另一個世界。這裡不過是兩座高山之間的峽谷,怎麼能把人凍得要死?這一切,難道不是太詭異了?”

大家都沒說話,一股從沒有過的寒意從背脊慢慢蔓延開來,擴散到全身,我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冰冷刺骨。我不敢仔細品味胡教授的話語,好像仔細一琢磨就能琢磨出魔鬼來。

酒精爐上的雪水又燒開了,正突突冒著熱氣,席苗急忙把搪瓷缸拿下來,又換上另一缸子。

她把開水倒進另外幾個缸子,突然說:“我,我有個感覺,不知道對不對?”

胡教授看她吞吞吐吐,說:“小席,有什麼話,你就說嘛,這裡就我們幾個,有什麼好顧慮的?”

張連長也說:“就是,咱們在這裡不搞政治學習,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有什麼想法,只管說出來,大家參考一下,也好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看大家都鼓勵她說出來,席苗臉色有些紅暈,她輕輕地說:“我總覺得,覺得,覺得我們並沒有走出那條通天窟,我們其實,其實還在山洞內。”

第二十四章 冰魄寒蜂

第二十四章 冰魄寒蜂

我激靈靈打個冷戰,席苗的這句話像一道閃電,劃開了思維的濃霧,不錯,她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自從我們鑽出那條山洞以後,就再也沒有看見過太陽。我清楚地記得進洞前分明是晴天的,那條洞充其量不超過五百米,我們在裡面耽擱的時間並不長,無論如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