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終於感覺到烈酒的酒精開始發揮了作用,火辣辣地在身體裡燃燒。細若遊絲的她終於能感覺道呼吸,胸膛開始有了起伏,毫無感覺的嘴唇也能感覺道斯內德貼合的雙唇溫度。

“能活了!”魯道夫將木塞子塞進酒袋後,抬頭看了看天色:“雲那麼厚,又要下雪了。”

“大人,你幫她多揉揉,將身體搓熱了。我要搭個帳篷。”魯道夫從馬背上取東西。這次他們帶來四匹馬,連馬都站在雪地裡瑟瑟發抖,更別提吃穿著一條單薄長袍的人了。

斯內德緊緊摟著程千尋,坐在一張獸皮上,手探進包裹她的披風內,輕輕揉著她依舊冰涼的胳膊,滿懷歉意:“是我不好,沒有注意他們把你帶走了。他們不肯帶我來找你,跟著我轉了一圈,等天黑了,他們才肯答應帶路,否則你不會受那麼多的苦。”

“咣噹當!”雷格爾將手中的一大捧樹枝扔在了地上,解釋道:“我們也確實沒帶彎路,可下了雪,路就不好認了,半路上還有餓狼,耽誤了時間。”

程千尋將臉貼在斯內德的胸口,很幸福。在大雪紛飛的天氣,斯內德一直在找他,哪怕到了晚上,還沒放棄。斯內德是真的在乎她,愛著她。。。只有她活下去,斯內德才能跟著一起活,否則將會全軍覆沒。之前受過的苦,都是值得的。

戈登又捧來一大堆的樹枝,想想她為了生一堆篝火,花了大半天的時間,用嘴一根根地叼樹枝,真是氣死人。

看到他們要用火石打火,正在利用四周樹木,將布支起來的魯道夫道:“不要讓她烤火,否則皮肉立即就爛了。”

在上面二米處撐起了一塊薄布,篝火也點燃了,雷格爾看了看,又下雪了,不時有雪花從外面飄進來:“為什麼不把布四周也圍一圈,可以擋風。”

魯道夫走到斯內德身邊,拿著一塊獸皮鋪在地上,蹲坐下來後,撩著程千尋腿部的披風:“可以看清楚有沒有野獸靠近。”

在有篝火、有獸皮的夜晚,是怕冷還是怕飢餓的野獸,這是個很簡單的選擇題。

看到魯道夫將披風弄開後,輕輕撩起長袍的裙襬,兩條凍得僵硬而烏青的雙腿露了出來。

“這腿還有救嗎?”斯內德都不能確定。

“試試看吧。”魯道夫從旁邊隨手抓了一把雪,開始在腿上搓了起來:“這樣的腿,一烤火就廢了,只有用手搓,搓到熱了為止。”

“讓我來。”斯內德看到魯道夫用手搓著那兩條烏青的細腿,帶著幾分酸意。

“大人,你是老爺,看你這樣子,說不定腳沒救回來,你的手先凍壞了。”魯道夫一邊搓,一邊平靜而沉穩的道。

雪擦在腿上,一點感覺都沒有,她確實凍得不輕。

雷格爾往火裡小心新增樹枝,安慰著:“放心吧,只要保住她的命,到了天明天一亮,她就能恢復。”

斯內德沒個好氣地道:“別忘了,昨天她傷重得差點沒熬過去,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傢伙。”

戈登從火上取下了鍋子,將裡面厚厚的麵糊倒進一個木碗裡,隨後往裡面新增了一些酒,一邊用木勺子攪拌著一邊走了過來:“好吧,就讓我這個沒有心肝、鐵石心腸的傢伙,來喂她一些吃的,她應該也餓了。”

嘴巴能動了,程千尋一口一口有氣無力地嚥下戈登喂進來的麵糊。看得斯內德那個心疼呀,一個勁地提醒:“慢點,慢點。”

喝下後,身體終於漸漸知覺,一陣陣的痠痛。當魯道夫擦著的腿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