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笑道:“如今這樣不好麼?”她是太后之尊,他為帝王,東楚的女人無一能超越她的榮耀,她想如何便如何,才不要與江楚秋季芸兒一般入他的後宮,落到色衰而愛馳的下場。

她輕撫他的脊背,優美的弧線讓人砰然心動,自古皇室中出的都是精品,誠然,他不辭辛勞地趕到北宜國讓她確實很感動,可是男人的愛向來多虛假難捉,況且他有後宮眾千,如何能讓她相信?

宇文睿冷眸一沉,“你不願?”

樂正錦虞攏了攏自己滑落的衣服,搖頭,“不願。”

感受到他身體自內而外散發的寒氣,怕宇文睿惱怒,樂正錦虞又嬌笑著倚在他的懷裡,為自己找理由推脫道:“虞兒要做便做皇后!”

宇文睿低頭,斜躺在懷中的琉璃眸在燭火的照耀下絢爛奪目,看視撒嬌卻有乎以往的認真,他便知道樂正錦虞是真的不願意做他的貴妃。

他抿唇想了想,“你當初說,哪怕為朕的妃嬪也行。”

樂正錦虞卻笑了,“可是我不願讓其他人壓在我的頭上。”有多少當初?當初樂正錦瑟未來到東楚,當初母后也還好好地活著,讓她如何能當初!

宇文睿忽然伸手覆上她眼中深旋的暗色,涼聲道:“若是朕讓你做皇后呢?”

他的手寬大厚重,不同於那日救她之人的纖細無骨,卻依舊令她心顫,混合著濃烈的龍涎香,出奇地令人安穩。

樂正錦虞面色一凝,“陛下要廢后麼?”

江楚秋若是莫名被廢,江寄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兩朝元老積累的人脈雖不能與皇權相抗衡,動一動東楚根本的可能性還是有的,即便是東楚大帝,仍要三思而後行。

宇文睿雖然待臣下的態度不親暱寬厚,卻也不是昏君,更何況他不是宇文靖,他如今才登基兩個多月,若是江寄有心謀反,那些個被早被遣放在各城池的皇子難保不會起取而代之之心。

宇文睿自然能猜出她的顧慮,涼聲道:“若有人敢起異心,朕必殺之。”

樂正錦虞眸子一閃,腦中忽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莫不是他要借自己來剷除異己?這個念頭一起,心頭方升起的幾分感動,又沉寂了下去。

宇文睿感覺到手掌下睫毛的顫動,似是輕嘆又似其他,“朕從來沒有——”

未待他說完,車攆外忽然起了一陣騷動,有鷹群盤旋東楚佇列,鳴叫的聲音在暗夜中顯得格外清晰擾人。有將衛出手去追趕,卻怎麼也趕不走。

此時東楚的車攆還未出北宜的疆土,白日的暴雪已經停下,大雪覆蓋下的土壤變得極其鬆軟。鷹群俯衝下來的時候,人一時未站穩,便直直地墜倒在了雪地裡,蒼茫的白雪映襯下的夜月格外明亮,侍衛手中熊熊燃燒的火把卻對此鷹群無效。

成群結隊的鷹群不時地襲擊人類,車攆一時再也不能前進半分。

有弓箭手立即朝天上射劍,無數箭矢飛向空中,未曾中箭的鷹隼尖叫一聲便下衝將弓箭手的眼睛抓傷,一時間,人與鷹的哀叫聲不絕如縷響徹天際。

宇文睿聽見外面發出的聲響後,快速穿好一旁的衣服,隨即出了車攆。

鷹群見他出來,似乎能感受到極致的危險,盤旋的弧度驟然加大,卻依舊圍著東楚的隊伍未飛走。

鷹群急速地盤旋,快得讓下面的弓箭手抓不到射中它們的機會。

樂正錦虞還未從自己的思緒中脫離,便見宇文睿將手從她的眼睛上拿開,迅速地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沐雨得到宇文睿的吩咐,立即回到了樂正錦虞的身邊保護她。她能嗅到車攆內奢靡的氣味,所以並未鑽入,只低聲道:“太后莫要出來。”

隔著攆帳,樂正錦虞疑惑地問道:“可是發生何事?”

“有鷹群突然襲擊。”沐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