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狐?聲音裡那一絲絲不曉得因何而來的顫抖,很是出賣著主人此時的情緒。那美貌女子抬起頭來,看著她,隨即眉開眼笑,點頭稱是。然又趴窩於自己懷中。

兩人收拾一番,因那狐女剛幻化成人,心智純善若稚子,甚也不懂。小道姑從包袱裡取過一件白色長衫於她遮住身子,那狐女頗是依賴她,無論她作甚,總是半步不離的牽著她衣角,跟於身後,多是有些不便。

小道姑牽過狐女手掌,問她名姓,狐女磕磕巴巴的說自己叫做媚。

觀她唇紅齒白,眸若春水,軀體曼妙,實在生的好皮囊,這般絕豔之色,若是就這般棄于山間,若碰上一些心術不正的術士,或者山野樵夫,多半會貪其顏色,死於非命。又看這狐女雙臂緊環著她腰間,一副全權信賴倚靠的滿足神情,心中又實在不忍她被那些個凡夫俗子糟蹋。

但她終究紅塵中人,若帶著一方山中狐妖於亂世紅塵,碰上一方道人術士又恐多生變故。而她此次來於西山,皆是狐妖作亂,需的收復,若帶著這心智不成熟的狐女,當真是有些過於礙手。

小道姑活了一十六年,頭一次遇上如此複雜糾結之事,當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二人與這山間,便如此糾結相處半月,雖然,一直糾結的只有小道姑。而那狐妖,也因著這半月修養,那日雷劫所造損傷,也開始修復,形容也愈發的光彩照人。狐大多化形作麗人,而這狐女又吃了那小道姑的精血(小道姑自出生便生活於道觀,每日皆是食素,打坐,修生養性,又修習一方道法,血液自是於常人不同,於一些精怪狐妖皆是大有裨益。)愈發的美豔動人。

一日,正逢午後,二人正要商量如何吃食,廟外來一身穿綾羅書生,書生身後有一書童,二人甫一進門,瞧到那顏色絕倫的狐女,皆是一怔,心中皆稱,這世間竟有如此絕色,今日一見,不枉此生活過。

☆、狐媚怯心(三)

時值十五,月色正圓。也是大多精怪妖力最弱的時候,小道姑本欲今夜前往深山之中除去那禍亂一時的狐妖。卻因著面前這兩個各種託故賴著不走的男子,無法離身。

顯然,這二人定是貪圖美色使然。瞧著那二人無法貪婪的神色,又低頭看著賴在自己懷中一副媚態橫生的狐女,心中驀地生出一絲怒意。這狐女一臉春意盪漾是鬧哪樣,莫非是瞧上那滿身酒肉之色的凡俗書生?

想到這兒,心中怒火更盛。又聽那書生很是無眼力價的自報姓名,家住何方至今無婚配云云。小道姑更是怒的想要把那書生丟出破廟,狠揍一頓。然聽到那書生問及狐女的名字,那隻平日極溫順靦腆的狐狸竟這般不曉得甚做檢點的,還十分魅惑連綿的說出自己叫媚之後,書生那一臉彷彿酥至骨髓的陶醉噁心樣,十分刺激到了小道姑。

雙臂不自覺的收緊,好像是擁著甚至關重要的寶貝一般,臉色黑若煤塊。心中悶悶埋怨,哪個稀罕你姓甚名甚,家住哪裡,又是否婚配了,長得這般磕磣酸臭倒黴樣兒,還一臉酒色沉迷過度的噁心樣子,竟恬不知恥的貪圖她家小狐狸的美色,當真是可惡至極,可惡至極。

怒意如雪,就像那冰裡滾來的雪球,聽著那酸臭書生聲音與懷裡那一聲還媚過一聲的軟膩聲音的問答,當真是越滾越大,甚有一股無法掌握之勢。

也因著這莫名而來愈加過火的怒氣,小道姑錯過了懷裡那雙一直看著她而滿含春意的桃色眸子。

書生繼續滿臉不知羞恥的說自己前往京城赴考,定當頭榜狀元,畢竟自己才華出眾,貌美潘安再世,風華絕代堪比大儒,若是姑娘不棄,跟了自己,他日後榮華富貴定然不棄糟糠之妻。

那嘴角流出的涎能否擦去,一副狼見了小白兔,癩□□瞅見了天鵝肉的饞嘴樣子,真想往她嘴巴里塞進去一把蟑螂。小道姑惡狠狠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