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冬菇。撇著嘴道:“瞅瞅你這小人得志的樣子,你不是菩薩心腸麼。而且羅侯武功厲害,與你有何干系。”

冬菇道:“怎麼沒關,他是我丈夫,是我房裡人,你說有沒有關係。”

“嘖。”廖文介不理會她,接著往下說道,“你知道他刀強在何處麼。”

冬菇道:“我對武功一竅不通。”

廖文介只說了一個詞。

“簡單。”

“簡單?”

廖文介道:“對,簡單。他沒有套路,甚至沒有招數,他的刀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殺人。他沒有師父,他的學藝處就是戰場,練習處就是死人坑。每一招每一式都簡單直接,只為取人性命。”

“通常我們學武,與人動手,都會有幾招試探招數,好探知對方深淺,而後緩急結合見招拆招,找到時機再一擊制勝。而羅侯卻不是,他絕對不會所謂的試探,拿起刀來,他第一刀便是殺人刀!”

廖文介幽幽道:“往往在他人沒有蓄滿全力時,他就已經下了殺手,很多人就是死在他的第一刀上。”

因為沒有顧慮,因為沒有牽掛,所以他的刀單純而直接。

“他向我驗證了一句話——最簡單的,往往是最恐怖的。”

冬菇一時靜默。

“你怎地不說話,沒有想到?”

冬菇道:“我知道他應該是經歷了一些事情,也想過他應是會武功……不過我沒想過他有這麼厲害。”

“哈。”廖文介輕輕一樂,“齊冬菇,想想羅侯,你就不覺得奇怪麼?”

冬菇抬眼,“奇怪什麼?”

“一個男人,面容醜陋身體殘缺,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可他雖孤僻卻也未消沉,仍是生活的好好的。尋常男人活到他這份上,早就一死投胎去了,哪會像他這樣。”廖文介一字一句,“你真的覺得一個尋常男子能豁達成他這樣?”

冬菇沉默。

一開始,她的確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同他生活時間長了,她也就慢慢淡忘這些了。現在廖文介提起,她再一次回想。可能當初,吸引她的,正是羅侯這份沉澱的心境。

“文介,你同我說這麼多,不會只是告訴我他身手有多好吧。”

“當然不是。”廖文介道,“我要先讓你知道這些,然後才能說後面的事。這只是他身上所有事情的起因。”

“戰爭結束後,本來我們是都要回家鄉的。可是有一日,有人來找我,讓我去見一個人。”

冬菇道:“人,什麼人,只有你一個被叫去了麼?”

廖文介搖頭,“不,同去的一共有十個人。”

“這其中,就有羅侯。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算是真正同他相識。之前雖同在先鋒營,卻沒有過交流,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冬菇心想,也許這就是整個事情的開端了。她問道:“那是誰叫你們過去的,想來職位應該不低吧。”

“正是當時軍中統帥,袁繼業。”廖文介想了想,又補充道,“也是當今安南王安戚芳手下第一戰將。”

“不過也是曾經了,因為袁繼業已經死了。”

“死了?”

“對,這個我們稍後再說,先說那晚——”

回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廖文介忍不住,傾腸道來。

當夜,她隨著領頭人走進一間營帳,帳外有隻有三人把手,可她能覺出這三人個個是可以一敵十的高手。她知曉事情非比尋常,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

她進入帳中時,裡面已經有六人在場。這六人中有她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就在那時,她看見了羅侯。他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一身勁裝,竟是比女子還要高大魁梧。

他們的佩刀均被收走,這也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