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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抖。
被握著的手伸手一番,雙手直接就掐在了葉堔的手臂上。
葉堔穿著白‘色’的長袖襯衫,被顧穎的手指掐得到處都是褶皺。
可是他只是微微看了一眼,那些指甲掐進他的面板,他連眉頭都沒有皺。
很痛,痛得眼淚都忍不住。
顧穎向來怕痛,能夠把酒瓶往自己身上砸,也是一時之間的衝動和憤怒。
俗話說,兔子被‘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更何況顧穎不是兔子,‘逼’急了,她也是會反抗的。
酒瓶砸下來的那一刻,沒什麼,只覺得頭頓的一下沉痛起來,那酒瓶巨大的破裂聲,響得她的聽覺有些耳鳴。
可是看著薛佳琪和葉堔,她覺得那些都不算什麼,比起躺在地上被打得面青鼻腫的張升,她不就是砸了一個酒瓶而已。
可是被葉堔抱著的時候,整個人心緒平靜下來,才發現,不是說開瓢就開瓢的,那種感覺,痛得就好像被人在你的頭安了根釘子一樣。
一錘一錘地敲著,痛得呼吸都不行。
醫生一針一針,她痛得眼淚稀里嘩啦就落下來了,意識‘亂’得連自己抓著的是什麼都不清楚了,直接拽了上來就咬。
葉堔只覺得手背一痛,低頭一看,才發現顧穎正捉著他的手臂在咬。
你尖利的牙齒嵌入他手背的面板,就好像要咬到骨頭一樣。
臉上的淚水砸在他的手背上,溫溫熱熱的,直接就燙到他心口裡面去了。
他看著顧穎頭上的那道傷口,被醫生撥開了頭髮,猙獰得就連他都有些害怕。
他不敢繼續看,只能將視線落在顧穎的臉上,她閉著眼,咬著他的手背,眼淚好像流不斷一樣地往下掉。
一滴一滴地,直直地就砸到他心口裡面去了。
“好了,先住一天院,觀察一下會不會發燒感染,十天後才拆線。”
最後一針結束的時候顧穎幾乎已經沒有力氣了,口腔裡面蔓延著血腥的味道,她微微一怔,低頭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將葉堔的手捉了過來。
手背上的牙印直直地嵌進‘肉’裡面,冒著的鮮血亮得她眼睛發燙。
她連忙鬆了手,卻在手指脫離觸碰之前被他緊緊地扣住。
顧穎一怔,抬頭看著他。
剛好葉堔也在看著她,目光幽深得讓她半響沒有從裡面回過神來。
醫生將工具收拾好,看了他們一眼,“我說,你們小兩口吵架就吵架,吵架幹嘛動手?”
“我,嘶——”
她想說話,可是剛一開口,那緊繃著的線條讓她不敢在動了。
醫生看了她一眼:“我什麼我,姑娘你也真是的,你老公砸你你不會躲嗎?誰生氣的時候誰不衝動啊,也就你那麼傻,會直直地迎上去讓人咂酒瓶。現在好了,這麼長一道口子,幸好是在頭頂上,要是在額頭上,去一趟韓國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恢復原貌。”
顧穎不知道告訴醫生說,酒瓶是她自己砸上頭的,會不會被醫生重新拆了線,然後將她扔出診室,順便還嚎一句:“想死就現在跑天台上面去,‘浪’費我時間和‘精’力!”
於是,她認命地閉了嘴了。
只是這醫生典型是語重心長再加話癆型,一開口就說個不停,剛剛教訓往顧穎,現在矛頭直接就指向了葉堔:“小夥,不是我說你,作為一個男人,打‘女’人算是什麼好漢?我告訴你,這是孬種才幹的事情,老婆娶回家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打用來罵的!再不順心再不開心也不能把氣撒到老婆身上。”
顧穎看了葉堔一眼,第一次見他這樣站著半句話說不出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在外人看來卻是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