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婆很熱情地把客房收拾得乾乾淨淨,然後讓他們留宿,無奈之下,祝潼被迫跟他處了一個晚上。

那時候黎紹馳正跟一個非常棘手的專案,半個月總有幾天是通宵的,這次特地飛回瓊京出席彌月宴,已是透支著體力。祝潼同樣忙得天翻地覆,他們連吵架的力氣都沒有,洗漱後就背對著對方入睡了。

明明是雷雨交加的一個夜晚,黎紹馳卻睡得分外安穩。清晨睜眼,伴隨著他醒來的還有他的兄弟,迷迷糊糊地發現自己懷中有一具溫軟幽香的身體,他翻身就壓了上去。

祝潼是被他做醒的,當她有意識的時候,已經被他纏得神魂顛倒。她無意識地發出低軟的嚶嚀,順從地回應著他的親吻、撫摸以及索求,最後像灘水已經軟在自己身下。

夾雜著雨滴落簷的聲音,他們相擁著感受彼此脈搏跳動的頻率,連睡姿也變得分外相襯。

那次以後,黎紹馳才發現,其實他們在這方面真的非常合拍。他也發現,只要把祝潼的身份模糊掉,他對她的感覺就全然不同。那種感覺十分微妙,十分獨特,除了祝潼,他沒有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找到過同樣的感受。有時候他也會想,他們要是都能夠糊塗一點,或者裝作糊塗一點,那麼就不至於鬧成現在這種境況了。

祝潼等了又等,黎紹馳還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她不得不將他推倒一邊,以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臥室。

後背重重地撞在落地鏡上,黎紹馳才從沉思中抽離。目送祝潼的背影離開,他緊緊地繃著下顎的線條,而他的眸色,正一點一點變深。

一連兩日,祝潼都留在祝恬房間過夜。黎紹馳沒說什麼,但祝恬卻問她:“媽媽,您是不是跟爸爸吵架了?”

沒想到一個五歲左右的孩子也會這麼敏銳,祝潼有點頭疼,但嘴上還是不肯承認:“怎麼會呢,恬恬想太多了。”

祝恬分析得頭頭是道,她說:“最近媽媽不喜歡笑,爸爸也不喜歡笑,你們肯定是吵架了。”

這話聽得祝潼頭暈腦脹,她努力擠出微笑:“爸爸媽媽最近很累,所以才不笑的。”

“媽媽哪裡累了?恬恬來幫您揉一揉。”祝恬窩在她身上,樂呵呵地說。

“恬恬真乖。”祝潼摸了摸女兒的頭頂,她是心累,這種疲勞揉一揉似乎也緩解不了。

在瓊京留了大半周,黎紹馳就訂了機票回棠海。他們離開的前一個晚上,祝潼去兒子的房間跟他說說話,不料卻在走廊撞見從兒子房裡出來的黎紹馳。

之前黎紹馳說過,回棠海處理好手頭上的事務後,他就會重新回瓊京生活。但是,那晚他們又鬧了起來,祝潼不知道他會不會改變主意,一去不回。黎紹馳回不回來是無關要緊的,要緊的是黎煜回不回來,她猶豫了下,還是主動問他:“你還會不會回來?”

她的語氣又冷又硬,而黎紹馳則面無表情地說:“我知道你巴不得我不回來。這房子的房產證還寫著我的名字,回和不回都是我的自由。”

祝潼抿著唇沒有回應,她默然地越過黎紹馳,隨後走進了兒子的房間。

剛才在黎紹馳的指揮下,黎煜把自己的行李都收拾好了。黎紹馳有意鍛鍊他的自理自立能力,全程都沒有幫手,因而他累得趴倒在床上,連祝潼走進房間,他也不看一眼。

經過大半周的相處,祝潼和黎煜的關係似乎還是不冷不熱的。她不指望黎煜能像祝恬膩黎紹馳那樣膩著自己,但至少,她也希望兒子能夠跟自己親近一點,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完全漠視自己。

面對這個事實,祝潼不是不沮喪。即使沮喪至極,她也繼續努力,想法設法修補他們之間的裂縫。她坐到床邊,輕輕地拍了拍孩子的後背:“煜煜?”

聽見母親的聲音,黎煜慢吞吞地從床上爬起來:“哦,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