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蕭眸光愈發冷了幾分:“你覺得,這其中有蹊蹺?”

“是。”

厲蕭點了點頭:“昨天云溪谷那邊,沈太師也派遣了人回宮稟報給我,沈太師也覺得,這其中可能是有些蹊蹺。”

“既然有蹊蹺,就去查,這有什麼問題嗎?”

那隋大人似乎沒有料到厲蕭會這麼說,只低著頭道:“有蹊蹺就去查,沒有問題。”

“但只是懷疑的話,沈太師實在是不應該直接將人扣押起來啊。且,也沒有出人命,也犯不著這樣大動干戈。”

“不將人扣押起來,難道將人奉為上賓?”厲蕭往後靠了靠,滿臉嘲諷:“人證在,那五蘊國使臣也承認,他們與馬車內的女子發生了關係。”

“現在的爭議只是,五蘊國使臣覺得那幾個女子是青樓女子,而那幾個女子否認了。”

“但即便那幾個女子是青樓女子又如何?她們不同意,五蘊國使臣強行與她們發生了關係,便是強迫,就觸犯了我厲國律法。”

“在我厲國,觸犯了我厲國律法,沈太師將其扣押起來,有任何問題嗎?”

“還是隋大人覺得,因為他們是五蘊國使臣,就可以視我厲國律法為無物?”

“若是那些五蘊國使臣就是覺得你會這麼想,所以才故意這樣做呢?興許他們就是想要試探試探我們的底線呢?”

“今日是強迫女子侮辱女子,若我們在這件事情上退讓了,興許明日就是燒殺搶劫了。”

厲蕭聲音冰冷:“隋大人也可以好好想想,若是你的家人,平白無故地走在大街上,就直接被五蘊國使臣擄走強迫侮辱了,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嗎?”

“又或者,若是你走在街上,突然被他國使臣給一刀刺傷了,我卻說,他國使臣這麼做,肯定是有緣由的,不應該因為這樣的小事,破壞兩國的團結與友誼,你又如何想?”

“隋大人這樣大度,那不如我直接安排隋大人以及隋大人的子女家人去迎賓館,讓你們好好招待招待那些使臣們,任由他們隨意使喚玩弄,只要不弄出人命來,都可以?畢竟也沒有出人命,也犯不著大宮干戈不是嗎?”

那隋大人張了張嘴,不敢再言。

他太清楚厲蕭的性子了,這些話若是放在別人嘴裡,他興許只是聽聽也就過了。

畢竟別人興許只是威脅威脅,隨口說說。

但這些話從厲蕭的嘴裡說出來,他卻不敢掉以輕心。

厲蕭是真的敢這麼做啊。

“是,是微臣想的不及陛下深遠,陛下所慮周全,陛下英明啊。”

那隋大人恭維了一番,就默默地退了回去。

厲蕭只掀了掀眼皮看向其他人:“對於這件事情的處置方式,其他人還有什麼意見嗎?”

其他人不敢有意見,皆低著頭不敢作聲。

慕卿歌立在一旁看著,暗自好笑。

厲蕭還是厲蕭啊,雖然大抵是因為做了皇帝的緣故,到底也還是收斂了一些,但也依然有將人噎得話都不敢說的本事。

慕卿歌心裡剛剛閃過這樣的念頭,卻又很快壓了下去。

呸呸呸,厲蕭厲害又怎麼樣?還不是騙了她?

這張嘴,不僅會噎人,還會騙人。

騙起人來也是毫不留情的。

“沒有意見就好,朕希望我們大家都能夠明白,厲國不主動挑事,但也絕不怕事。”

“雖說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更何況這些使臣是來恭賀朕登基的。但若是這些使臣就因此覺得自己手中握著免死金牌了,就覺得可以在厲國的土地上胡作非為,視厲國律法為無物了,那朕是說什麼也都不同意的。”

慕卿歌隱在陰影中,只瞧見殿中有幾個人暗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