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失地,驅逐韃虜,乃我燕之功臣,寶刀配英雄,自古有之。若是謝將軍想要那一把洛家寶刀,不需要做什麼,司徒令自當雙手奉上。”

燕景帝“唔?”了一聲:“聽令兒此言,似乎是不需要醉之娶你?”

“那是自然。”司徒令神色坦然,“謝將軍一朝得到寶刀,必會用此刀殺退西寇,重振我大燕雄風,我身為大燕公主,應為眾人表率,又豈敢有所圖謀呢?”

“好!”燕景帝撫掌而笑,“我司徒家的兒女就該這樣深明大義!只是這樣一來,你可就得不到那把百年難見的洛家寶刀了,令兒當真願意割愛?”

司徒令看向謝醉之,微微一笑:“寶刀難得,神將卻更難得。”

謝醉之一怔,紅暈漸漸蔓上耳根:“公主,這……”

見此情景,燕景帝的笑容裡便帶上了幾分確定。

“何青啊,”他喜氣洋洋地笑道,“看來你謝家和我司徒家要親上加親了。”

筵席仍在繼續,接下來的戲碼就跟司命所說的一樣,由謝後提議,燕景帝下旨賜婚於謝醉之和司徒令,司徒令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謝醉之,眼中波光流轉,沒有一絲半毫的扭捏與害羞;謝醉之則並無任何表示,神情從容鎮定地跪拜謝恩,卻在起身時不期然地與司徒令對上視線,二者視線相交,司徒令立即又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他則是在一愣之後低咳一聲,低著頭退回了原來的桌案之後。

這個舉動自然沒有逃過燕景帝的眼睛,燕景帝大笑起來,與謝老將軍互稱親家,席上眾人也開始一個接一個地恭賀道喜,彷彿今晚本就是謝醉之的賜婚宴,而不是什麼慶功宴。

……

我緩緩吐出了口氣。

無論凡間神界,宮中的喜宴都一個樣,都是可著張燈結綵的來,璀璨光華好不撩人。我原本是最喜歡看這種熱鬧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當我看見謝醉之頂著一張沉新的臉在那耳紅害羞出神愣怔時,我的心裡就像有一隻貓爪子在四下亂撓一樣,撓得我是又煩又躁,堆積了滿腔莫名其妙的怒氣又無處發洩,都快憋死了。

他看就看司徒令唄,臉紅什麼呀,愣怔什麼啊,都長這麼大了,我就不信這謝醉之還沒見過女人!再說了,那司徒令就算長得再怎麼好看,笑得再怎麼甜美,她也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笄都沒及呢,他呆呆地盯著她看幹什麼!

就算他謝醉之對司徒令是一見鍾情好了,但為什麼偏偏要頂著沉新的臉?那個流初是不是腦子有病!真是——真是——

“聽碧,你看得可開心?”我心裡正煩著呢,偏偏沉新這傢伙又好死不死地在這時笑著開了口,“你剛剛不還很興致勃勃地想看好戲的嘛,怎麼,現在好戲上演了,你卻一副一臉煩悶的樣子,莫非是這戲不好看,讓你白白期待了一番?”

他說這話時笑的那叫一個雲淡風輕說的那叫一個輕描淡寫,彷彿只是隨口一問而已,但我知道他一定是故意的,他肯定是在心裡偷著樂,笑我偷雞不成蝕把米呢!

我回頭瞪了他一眼,咬了咬牙,又咬了咬牙,硬是擠出一個笑來:“好看,怎麼不好看了,看見那姓謝的頂著你的一張臉對他人做出一臉神魂顛倒的模樣,真是好看得不能再好看了。”

“哦……好看啊?”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還以為你會氣得不行呢,看來是我多想了。”

哼!

“自作多情。”我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四個字,但心裡卻是一驚,悚然明白了我為什麼會那麼生氣的原因。

——我氣的不是那個謝醉之,也不是那個司徒令,僅僅是那一張沉新的面孔罷了。

我雖然心裡清楚那個謝醉之是流初的轉世,但只要一看見那張臉,我就不能冷靜下來,偏偏那司徒令長得一點都不像問露,言談舉止更是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