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到軍營時,正是日頭最毒的時候,但軍營外的值崗士兵身披重甲筆直地站立著,未有絲毫動搖。不過顯然是洛弈事先打了招呼的,值崗計程車兵核實了黎碸的身份之後便放行了。

“六十七、六十八······”六人走到主帳外便見許多身穿朝服的官員圍成了一個圈,聽到軍棍打在**上的聲音和行刑官唱數的聲音。

因為黎碸在大興特殊的身份地位,所以看到他來的人都只是行禮讓開,使得泠曦他們無比順利地走到最前面去。

“七十二、七十三·······”

看著洛弈趴在長凳上,看見自己來了忙把嘴裡被塞得布取下,以溫柔的笑容來面對自己的樣子,泠曦回以同樣的溫柔的笑容,兩人久別相逢,一個在挨軍棍,一個以醫者身份出現,卻是相顧無言,只有能夠令對方安心的熟悉的溫柔的笑容。

“八十······”

“嗚嗚······”

突然響起的號角聲令行刑人的軍棍凝固在空中,這是軍中緊急集合令,隨後便見一浴血士兵極速跑來稟報道“將軍,敵襲!”

不到十二個時辰,洛弈所帶領的軍營遭到兩次敵襲,這可是大興自開國以來頭一回,前一次洛弈好好的,所以軍中有主帥指揮,成功的擊敗了敵人,傷亡人數很小。但是因為對方是奇襲,洛弈又沒有活捉任何一個人,連對方是什麼來路都不知道,這才會被天子降以兩百軍棍的責罰。所以現在,已經捱了八十軍棍的洛弈怎麼可能再次披甲上陣,所有奉旨前來監刑的官員可是看得真真的,這位少年將軍軍中軍紀是多麼嚴謹,全然沒有因為受罰的人是他們的主帥而有絲毫留情,別說是文臣了,就算是在場的武將們也沒幾個敢說自己捱了這樣的毫無水分的八十軍棍後還能站得起來。

但是,洛弈就這麼站起來了。

“各位大人,事出突然,剩下的一百二十軍棍等雲某退敵回來之後再受,不知各位大人是否有異議?”雖是疑問句,但洛弈卻是說得不容置疑。

眾人此時哪會有什麼意見,開玩笑,若真較真叫軍中主帥在這裡受完刑罰才讓他繼續指揮的話,只怕自己也會成為刀下亡魂的,所以眾位大人都非常的客氣。

“雲將軍且去”“大興安危更重要”

只有少數幾人,如連予他們問了句“你傷成這樣了怎麼可能披甲上陣,還是暫時把軍權移交······”但,他們的關心卻被洛弈簡單而粗暴的打斷了“這是我該回報的對手,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再說,黎大人會保證我的生命安全的。”

眾人無法,只得請求黎碸先為洛弈看傷,治傷。因為時間緊迫,故而黎碸的治療也是極為簡單而粗暴的,只是阻止了傷情的惡化,卻沒有止疼。

就這麼著,洛弈披甲迎敵,泠曦隨其左右。

☆、第一百一十六回

自己的將軍是個斷袖這是全軍上下都知道的事情,但自己的將軍卻又只對一個名叫葉方的長得還醜的低賤的醫學徒動心,這令很多家裡有姐姐妹妹的官兵都不止一次仰頭問天這是為什麼,那個叫葉方的男的憑什麼能得到自家這個才貌雙全、前途無量的將軍的忠貞不二的心,呸呸,是情有獨鍾。

而今天,就在今天,雖然時間場合都不對,不過他們終於明白了。自家將軍喜歡的是有實力又有愛心不怕辛苦勞累血腥的型別。

其實泠曦也沒做什麼,只是因為她所喜歡的人帶傷上戰場,她又是學醫的,肯定要跟著病人啦,不過連她自己也沒想到自己和雲子棋竟會配合得如此默契,就像兩人已經合作殺敵過很多次了一樣。看著兩個人行雲流水般的殺敵,竟會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然後因為戰爭就總會有傷員,雖然有軍醫吧,但畢竟軍醫太少,傷員太多,泠曦身為大興公主,雖然是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