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是,我的失敗。”喜兒說著,眸子裡,緩緩滑落下來兩行清淚……一句話,讓容兒明白了,沒有了話說。莫是不可能完全信任花語的,也不可能不防備花語。當年離開的時候,喜兒選擇了信任莫的能力,因為那時候的喜兒,並不知道血祭是否一個錯誤。包括容兒在內,沒有人能夠肯定喜兒當時的正確,只是因為信任喜兒而堅定不移的跟在她的身後。或者血祭,或者把靈鷲宮託付給莫,喜兒選擇了後者。

誰也沒有料到,莫竟然會著了花語的道。莫的失敗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出道江湖多少年的莫,曾經在天盟擔任副盟主,在江湖上擔任錢幫幫助,替紫衫掌管全江湖訊息的人物,竟然著了花語的道?

莫的失招導致了至今為止,靈鷲宮的一系列結果。莫的錯,是喜兒的責任,其實也是每一個魔女的責任,她們高估了莫,或者是低估了花語。

莫之敗,花語之變,是喜兒江湖路上少有,也是最可怕的錯誤。

容兒沉默著,再沒有說什麼,她只是想知道喜兒為什麼做出這樣的決定。加入正義聯盟她不反對,甚至喜兒給予依韻機會,嘗試著把靈鷲宮的未來交付給依韻,容兒也不會反對。她知道喜兒幾百年來肩扛著靈鷲宮的辛苦和艱難,幾百年的江湖,屹立不倒的依韻原本也存在這種替喜兒分擔的資格。但,那是分擔,而不是完全承擔。容兒無法苟同喜兒做出這種突然的,絕決的決定的想法,但是,她不會反對,因為她仍然信任喜兒,所以信任她的決定。

“容兒,攔住喜兒!銘兒!擋住依韻!零兒你發什麼呆?發什麼呆?你們都在發什麼呆!”樂兒憤怒的叫喊著,因為容兒抓住了她,抓的很穩,穩的除非她殺死容兒,否則絕對沒有掙脫她的可能。樂兒只能呼喊別人,但是,能夠阻攔的魔女們都沉默著,沒有人動,也沒有人再勸。月兒雙手別放在背後,看著樂兒竭斯底裡的不停催促,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樂兒,我覺得,喜兒既然要這麼做,那我們就該支援。喜兒真的太累了,雖然我也覺得喜兒這樣完全把一切託付給依韻的做法不可靠,可是,怎麼做才是對的,我們也不知道。”

紫霄聽著,看著,看著許多能說話的靈鷲宮高手都在沉默,魔女們都在沉默,喜兒背後的小殺戮也在沉默,她笑了笑,可是,沒有人笑,每一個人的表情都還是那麼嚴肅,嚴肅的,彷彿在凝重的在跟一個勁敵交手。“你們,你們怎麼了呀……想什麼呢?依韻怎麼可能殺喜兒宮主,你們還都覺得會呢?不可能的,依韻才不會這麼做呢,他其實人很好的呀,怎麼可能會殺喜兒……”

熱的,鮮血,濺在了紫霄的臉上……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紫霄茫然抬手,抹了把臉龐上的鮮血,看了眼,是血,的確是鮮血。可是,怎麼會有鮮血呢?好好的,人都好好的,怎麼會有鮮血呢?紫霄機械的,目光流露出恐懼,緩緩轉頭,然後——看見了一把深紫色的劍。

北落紫霄劍,流動著深紫色幽光的北落紫霄劍——刺穿了喜兒的心口,從前面刺入,從背後刺出。

劍,刺入的很深,深至劍身完全刺入,只有依韻握著的劍柄還露在外頭。

“……假的,我在做夢呢,我怎麼好端端的突然睡著了做起夢了?嗯?是不是太累了,嗯,精力消耗過度,還沒有休息好,出現幻覺了,嘻嘻,真是可笑的幻覺,好荒唐好荒唐的幻覺呀!師父,師父——師父你在夢裡嗎?你看見了沒?我好好笑哦,大白天的突然做夢了,夢見依韻一劍把喜兒的心臟刺穿了!我真荒唐呀,怎麼做這麼好笑的夢,真該打,真該死,師父你打我吧,把我打醒呀,嘻嘻,紫霄是個大傻瓜,大笨蛋,白日做夢還做不可能發生的夢,紫霄是瘋子,是白痴……”

周圍的人,沒有人說話。

紫霄自言自語的說著,說著,然後,茫然的走著,好像看不見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