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軒遲疑了一下,小聲道:“我想要變厲害。”

劍祖蹲下身子,平靜地看著江雨軒:“你很害怕我?”

江雨軒搖搖頭,但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

劍祖自嘲般地乾笑了幾聲,輕輕地拿起掉落的木劍,用盡量輕緩的語氣道:“願意和我學劍麼?”

“能、能變厲害麼?”

劍祖沒有回答,站起身子,背對著江雨軒。

此刻在幼小的江雨軒眼中,劍祖變了,彷彿他已經化作了一柄劍,一柄已經出鞘,鋒芒畢露、殺氣四溢的劍。

劍祖動了,手中輕捥了一個劍花,木劍化作了一道殘影。

“起天!”虛空被劃開了一道裂痕。

“裂天!”裂痕盪漾。

“撕天!”裂痕擴散。

“震天!”虛空震碎,裂痕蔓延。

“開天!”虛空像是一面鏡子,整個破碎成了一個黑洞。

“橫天!”黑洞瞬間被彌補,但還是傳來恐怖的吸力。

“背天!”劍祖轉回身子,一挑,整個黑洞消失不見。

“吾之劍,學一式足可自保,學二式足可退敵,學三式足可殺敵,若能全然學會,九天十地,任你來去!”劍祖傲然地站在那裡,之前一切都被他控制在身前一小塊地方內,絲毫沒有聲音,也沒有破壞到演武廳內任何東西。

“可是……”江雨軒有些失落地低著頭,看著自己光著的腳丫,“我沒有靈力。”

看著江雨軒失落的樣子,劍祖心中有些莫名的情緒難以名狀,他蹲下身子,看著江雨軒:“學一些皮毛招式,也可保你十年無憂。要學麼?”

江雨軒擺弄著手指,默不作聲。

劍祖在心中暗歎了一口氣,看來這孩子心中還是對他很是仇恨,罷了……

就在劍祖打算轉身離去時,身後傳來了江雨軒怯怯地聲音:“要,我要學”

劍祖心中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喜悅,但臉上依舊沒有表現出來:“今晚很遲了,你先回去睡覺。以後每天晚上,我在演武廳等你。”

……

從那之後的每一天,江雨軒每晚都在哥哥睡著之後走到演武廳,而不管她來得時間多早,劍祖早已站立在那裡。

每一天晚上,江雨軒總在劍祖嚴厲的訓練下練劍,每一天手都被劍柄磨出血,每一天手腕都會紅腫,但她卻從來不說什麼,只是拿起劍,繼續練習。

每一個白天,江雨軒與劍祖卻又形同陌路,即便偶爾的擦肩而過,劍祖也在哥哥仇視的目光中遠去。

但其實哥哥是知道的,知道每一天江雨軒都會來演武廳,每一天劍祖都會教導江雨軒。

因為每一天當江雨軒睡著時,哥哥總是心疼地為她的雙手上藥,然後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地躺下睡覺。

一天、一天……時間就這樣流淌過去。

……

十二歲那年,劍祖第一次摸了摸江雨軒的腦袋,嘆了一口氣:“若是你能像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凡人一樣,平平靜靜地度過一生,該多好。”那天之後,劍祖便從三皇中消失不見了,三皇中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但卻像是早就知道般,波瀾無驚。

劍祖離去前,留給了江雨軒一張紙條,上面只有一句話:

危險時,動用我留在你身體中的劍。

江雨軒看完之後,默不作聲,輕輕地將紙條扔出視窗,隨風飄散。

……

十四歲那年,當哥哥一臉興奮地將他為她所做的現世靈裝——黑曜玉絲手套,以及後天中品的真實之兵——石雲峰交給她時,她的眼睛中閃現出從未有過的光彩。

“軒軒,哥哥答應過你,你會像哥哥一樣厲害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