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去。幸運的是他們很快便找到了一株生長旺盛的忘情果。更幸運的是,凌月將忘情果連根拔下的同時,一抬眼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巖坑旁竟長著一株凝魂草。

他心下一喜,抬腳便向凝魂草行去。裴櫻釋喚住他道:“你幹什麼去?”

他眸光奕奕地指著凝魂草道:“那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凝魂草,我要採了送給非煙。”說著便繼續向前行去。

“小心!”說時遲那時快,康穆寧話落的同時,人已經撲到了凌月身上。

凌月看得清楚,一條蛇自巖坑內向他們飛來,然後張開血盆大口咬在康穆寧的小腿肚上。

裴櫻釋雖然受了驚嚇,但仍反應迅速地揮劍將蛇頭砍了下來。

待看清蛇的面目,凌月倒吸了一口涼氣。此蛇頭部呈三角形,嘴裡長著四隻長牙,全身佈滿白色橫紋,黑白相間,身長三尺多,是一條劇毒的成年百步蛇。

此蛇一般生長於南方熱帶地區,沒想到會出現在東離境內,著實有些出乎凌月的意外。然而此刻容不得他多想,因為此蛇的毒性蔓延得特別快,若想保住性命,最好的方法就是立即截肢。

他將一個帕子遞給康穆寧道:“咬住!我必須將你的小腿砍掉以防止毒性蔓延。”說著,再不看他,揮劍便欲砍下。

康穆寧暴喝一聲:“住手!”

凌月的劍生生停在了半空。

康穆寧手執匕首在紅腫的傷口處劃開了一個小口,一邊放毒血一邊道:“若沒有這條腿,我活著也沒有意思,不如賭一把,把周圍能利用的藥草全都利用上,看看能不能撿回一條命。”

凌月無奈,只得將隨身攜帶的能解普通蛇毒的蛇毒草交給裴櫻釋,讓他嚼碎了先給他敷上,自己則飛快地四下去尋找可以解毒的藥草。然而奇怪的是,這附近七星劍,地耳草,金錢草,魚腥草,八角蓮,半邊蓮,七葉一枝花等能解蛇毒的藥草竟一樣也找不到。無奈之下,他只得就近採集了一些白色花朵。

裴櫻釋詫異地道:“你確定這個可以解蛇毒?”

凌月將嫩葉嚼碎後敷在康穆寧的傷口處:“熱者寒之,蛇毒為熱毒,這些開白色花朵的植物一般都是寒性的,可以緩解一下。等會你揹著他,我們再慢慢尋找,看看別處有沒有解毒藥草。”

凌月摘了凝魂草後將其與忘情果一同收入懷中,正準備繼續前行,眼前卻驟然升起一團白霧,霧氣漸漸瀰漫開來,直至一丈之外可見度為零。

凌月取出指南針,發現指標不再有任何反應。他抬頭向上望去,看不到樹葉哪一面更加茂密,看不到太陽也看不到星星,所有判斷方向的方法都不再管用。

當務之急不光是尋找出路,還要給康穆寧尋找藥草,否則一旦毒素進入內臟便會導致臟器衰竭而亡。

在可見度極低的情況下,他們每走一段路程便砍倒一棵大樹,透過年輪的南疏北密來判斷方向。一邊要沿著一個方向行走,一邊還要四下尋覓藥草。然而兩天過去了,他們仍然一無所獲,最終被紫衣衛找到後才順利走出了森林。

出來以後凌月立即給康穆寧服用瞭解毒藥草,但兩日的耽擱,蛇毒已經慢慢侵入了他的臟腑,心腎已然受損。

他們雖然不說,但花緬清楚,想來他是時日不多了,否則他也不會給自己寫那封信,更不會到了身邊都不來見她。她看向康穆寧,泣不成聲地道:“你為什麼這麼傻?”

康穆寧伸手擦著她臉上的淚痕道:“我答應過你一定會把凌月平安帶回,豈能食言?”

花緬將臉埋進他的手中嗚咽著道:“你如此待我,我該如何回報才好?”

卻聽康穆寧幽幽地道:“要怪只能怪我時運不濟。原本打算完成這個艱鉅的任務以後回來向你邀功,讓你收了我,誰知卻是如此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