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千餘人正在操練戰陣;儘管服色五花八門;兵器也並非制式;但那種震天的喊殺聲;以及旗幟變幻隊形轉換之間的靈動;仍是讓不少百姓歎為觀止。尤其是那些在馬邑見過大同軍操練的百姓;甚至在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這雲州城軍馬雖少;但精氣神卻頗為可觀呢。”

“只希望不是個花架子”

正說話間;只聽那邊軍陣中猛然一聲厲叱;緊跟著自顧自操練的軍馬便陡然之間轉向;竟是朝著他們圍逼了過來。面對這種出人意料的舉動;前頭的護衛隨從還好;後頭的百姓卻陷入了一陣小小的騷動。等到那邊軍馬暫且駐足;單槍匹馬一騎人疾馳過來的時候;那股僵硬的緊張感方才稍稍疏解了幾分。

“來者何人?”

劉墨立刻排眾而出;拱手說道:“我等護送杜長史家眷到雲州。”

“杜長史的夫人?”馬上小將訝異地挑了挑眉;可看到後頭那拖兒帶女亂哄哄的百姓們;他又再次疑惑地問道;“早有訊息說杜長史家眷不日便到;可怎麼會有這許多人?”

“這是從朔州和馬邑來;打算徙居雲州城的百姓我家娘子說;朔州到雲州這一程;沒有城池;也沒有客舍驛站可供百姓歇息;更何況百姓懼馬賊盜匪;她既然護衛充足;不如帶上這些願意徙居的百姓;以免他們在路上遇到變故

聽到這番話;南八頓時心悅誠服。而在他身後不遠處;同樣因為劉墨這聲若洪鐘的回答而聽得清清楚楚的王忠嗣;也不禁暗自點頭。既然知道是杜士儀的家眷;他就不好連個面都不露了;當即策馬上前越過單騎的南八後;他隨眼一掃;竟發現雖有馬車;看上去卻都斑駁陳舊;不像是女眷所坐的;他便在馬上致意道:“在下王忠嗣;奉杜長史之命;暫掌雲州兵馬;不知杜夫人何在?

“原來是王郎君”王容到了朔州時便得到了杜士儀傳書;此刻便騎馬上前;果見王忠嗣發現自己這一身打扮;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她也不以為忤;笑了笑就欣然說道;“著實沒想到陛下會派了王郎君來雲州王郎君武藝超群;軍略出眾;杜郎能用王郎君;勝過千軍萬馬”

王容和王忠嗣在宮中時見過幾次;但一個是金仙公主的徒兒;一個是天子假子;男女有別;身份不同;自然根本談不上搭話。如今在雲州相見;王忠嗣聽到王容不說自己恩寵非凡;也讚自己武藝超群軍略出眾;從小喜好練武讀兵書;一直夢想著有朝一日能獨當一面的他不禁高興得很。

“我不過暫充一時;當不得杜夫人稱讚。夫人能夠帶上這許多百姓到雲州;方才是慈悲胸懷。時候不早;我也要收軍回營;就讓南八護送夫人去公主府吧。”

見王忠嗣又招手叫了剛剛那小將過來;吩咐其引路;自己則是撥馬回去整頓軍馬;王容便對劉墨使了個眼色。後者聞絃歌知雅意;立時吩咐人到百姓當中宣揚王忠嗣的身份。果然;當聽到剛剛那個相貌堂堂的年輕人竟然是自幼養在宮中的天子假子;如今小小年紀便有五品官銜;本來對於雲州之行還有些惴惴不安的百姓們頓時心情激昂。

當今天子派了杜士儀這樣名滿天下的才俊到雲州任長史;又把自己的假子都派到雲州來了;這難道不是表示對雲州的重視?

得知王容抵達;到城門來相迎的乃是崔顥。他倒是對王容這一路男裝騎馬絲毫沒囉嗦半句;反而痛苦地揉著手腕抱怨道:“嫂子;回頭你可千萬幫幫我杜長史實在是太會差使人了;我差點忙得連手腕都寫斷了早知道到雲州比我在外頭當官還累;我就不來了……可憐王子羽猜拳沒猜過我;這才給我搶到了來迎接你的好差事;他就指望我向嫂子你求一個公道了”

王容差點沒被崔顥的搞怪給逗得笑岔了氣;好容易忍住了;她才微嗔道:“好;等我見到杜郎再幫你求公道。只不過;現在更重要的是這百餘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