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七天,庶弟就夭折了。

不光如此,他還弄了絕子藥,偷偷下到親爹與姨娘的飯菜中。

兩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兒女了。

本想繼續解決掉沈珠兒。

但是他卻不忍。

說到底,當初欺負他和親孃的,只有段姨娘和庶弟。

珠兒還小,什麼都不知道。

若不是因為這,沈珠兒根本不可能活到今日。

只是,再多的疼愛,也沒了。

畢竟,她是段姨娘的女兒。

“說吧,把我喊回來,到底想幹什麼?”沈鶴遲轉過身,眼神冰冷的看著沈忠。

這哪是父子啊。

簡直是仇人。

“這是你家!老子喊你回來,還要理由?你!”沈忠一看他的態度,就想發火。

但是也怕真的跟兒子離心。

所以說到一半,忍下了。

他深呼吸兩口氣,再次說道。

“你如今也十一了,還有三四年,你就該相看姑娘了,總待在江南哪行,以後就在家住著吧,我想辦法把你弄去三山學堂,你可別小瞧那裡的夫子只是秀才。

要知道,三山學堂的董山長可是舉人,他的兒子也是咱們縣的知縣大人,到時候爹尋個好機會,讓你拜孟知縣為師,往後舉人,肯定能考中的,就算考不上進士,掏點錢,買個小官做做,也算光宗耀祖了。”

沈忠總算說到了正題。

畢竟是親生兒子,哪會害他。

可惜,沈鶴遲因為當初親孃的死,仇恨他們。

總是頂撞他。

沈忠脾氣差。

父子倆一碰面就掐。

總是鬧得不歡而散。

加上段憐兒在其中攪和。

父子倆相處的簡直跟仇人一樣。

“隨你,我回去讀書了。”沈鶴遲並不清高。

既然親爹要幫他。

那就幫唄。

到時候,他考上舉人,才有辦法,報復這對狗男女。

冷冷的說完,沈鶴遲就走了。

沈忠見他離開,氣得差點掀了桌子。

“這臭小子,狗脾氣也不知道像誰,當初我就不該讓他回他外祖家,也不知道他外祖家那些人,跟他說了什麼,我是他老子,這麼恨我,他孃的死,跟老子有什麼關係。

還連累你,憐兒,家裡要不是有你,只怕我們父子倆一年到頭都說不到一句話,我尋個好日子,把你抬成正妻吧,往後,咱們珠兒,也就不是庶女了,到時候也能嫁個好人家。”

被段憐兒輕撫著胸口。

沈忠的氣這才消散。

他乾脆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這不說還好。

一說。

段憐兒立馬哭了。

“老爺,妾身何德何能啊,我只是一個妾室,哪配抬成正妻啊,就是可憐我們的珠兒,老爺您這麼疼她,等她長大,旁人若是知道她是妾生女,還能嫁給什麼好夫婿啊。”

段憐兒哭的好看。

眼淚大顆大顆的滴下,眼神卻勾人的緊。

“好了,我說你配,你就配,就這麼說定了,等珠兒生辰那天,我就把你抬成正妻,咱們珠兒,只能是嫡女,絕不可能是庶女。”

沈忠眼神有些放空。

他的兒子如今已經是秀才。

往後若是真的拜了知縣大人為師。

只怕最次也能考個舉人。

有個舉人哥哥,珠兒的夫婿,就不能低於舉人。

但她若是庶女。

只怕學問尚可的秀才都看不上她。

除非家裡窮的揭不開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