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福寶踉蹌了一下,也瞪圓了眼睛。

“他在哪,不咎哥哥在哪?醫館的人,都去瞧了,無用嗎?”她說話時,胸口劇烈起伏著,甚至腿都發軟了,潘二丫跟雪浣趕緊扶住她。

“在連山鎮,為了方便仁愛醫館的大夫看病,月初就送回去了,一直在董山長家躺著呢......”話沒說完,江福寶就上了馬車。

“石頭,快點,回連山鎮,快啊——”江福寶第一次嘶吼出聲,眼睛都有些紅,甚至太陽穴的青筋都清晰可見。

潘石頭連忙抽起鞭子。

馬兒吃痛,飛快的朝前跑。

趕在天黑,他們才回到連山鎮。

家都來不及回,江福寶直接讓潘石頭把馬車停在三山學堂。

下了馬車,她什麼都顧不上了,敲開門飛快的跑進去。

天剛黑,董瑋還沒睡,他也睡不著,孫子都昏迷一月了還沒醒,他本就花白的頭髮,一下子全都白了,董卿鳶也回到董家照顧兒子,孟知理想回來,奈何府衙太多事,他根本脫不開身。

整個董家都被烏雲籠罩著,下人包括門房的臉上都沒有個笑臉。

不,門房有,看到敲門的是江福寶,他笑的都要哭出來了。

“福寶小姐,少爺在他屋裡,別跑錯了。”門房對著江福寶的背影喊道。

“好——”江福寶回了一聲。

一鼓作氣跑到孟不咎的院子裡,江福寶氣都沒喘勻,就推開屋門進去了。

“福寶?你,你回來了?福寶啊,你快看看不咎他怎麼了,他,嗚嗚嗚。”一直守在兒子身邊的董卿鳶,在見到江福寶的那一刻,眼淚瞬間湧出,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可把江福寶心疼壞了。

上一次乾孃哭成這樣,還是乾爹生病的時候。

作為知府夫人,乾孃在外面,向來是端莊的,若不是最在乎的人有性命之憂,她哪會這樣。

看來不咎哥哥傷得很重。

“乾孃,莫急,我回來了,別哭,讓不咎哥哥聽到,他會擔心的,對他不好。”江福寶沒時間哄她了,只說了一句,就來到床邊。

然而,當她看到孟不咎的臉,心都有些發痛了。

就一月,竟然瘦了這麼多?

臉上皮包著骨頭,本就高挺的鼻子沒了臉頰肉的支撐變得更挺了,直衝雲霄,看著十分怪異,他嘴唇毫無血色,乾的起了一層死皮,雙眼緊閉,要不是鼻尖還有呼吸聲,她都以為......

江福寶的雙眼不自覺的紅了。

她從被窩掏出孟不咎的手腕,搭上脈搏。

董卿鳶捂住嘴,不敢發出哭聲,怕打擾她。

董瑋榮婆婆也聽到動靜過來了。

三人站在旁邊,眼巴巴的盯著江福寶。

“乾孃,為何不派人來找我呢。”檢查完,江福寶鬆了口氣,還好,不咎哥哥還有救,只要把頭腦裡的淤血以銀針慢慢疏通就好了。

“找了,沒找到,那裡發洪水,根本不知道你在哪裡,你乾爹派了三支隊伍快馬加鞭去尋你,都沒尋到。”董卿鳶抹著淚說。

“都怪我,我見發洪水,就繞了路,哎,乾孃,都怪我,要是我在原地等著,肯定早就回來了,也不至於......”江福寶有些內疚。

“別胡說,關你何事,你什麼錯都沒有。”董瑋跟董卿鳶異口同聲的說。

“福寶啊,少爺他,怎麼樣了?”榮婆婆急切的詢問。

“腦中有淤血,需要以銀針疏通,長則半年,短則一月,我會盡力的,這些天,不咎哥哥他,怎麼吃的飯?”江福寶都不忍再看一眼。

孟不咎太瘦了,跟她離開時,見到的模樣,完全不同。

她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