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李氏徑直撲到張母的身上,大聲哭嚎了起來。

院中,還有門口圍著的眾人聽後心中大為所動,恨不得將那毒殺張榮之人碎屍萬段!

鄭起等人站在院裡聽了許久,待屋內的哭聲漸漸削弱了,方才走進去,對著張父和張李氏安撫道,“兩位請節哀,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到殺害令郎的兇手。”

張父點了點頭,應道,“鄭大人,請跟我來。”

鄭起和仵作跟著張父來到西屋。

“仵作。”

“大人。”

“去檢視一下他的死因。”

“是!”

仵作來到炕前,只瞧了片刻,便回稟道,“大人,張榮乃是中了砒霜之毒。”

“砒霜?”鄭起走上前,細瞧了一會兒,回身朝著張父說道,“老人家,麻煩您將令郎死前的情狀細說一遍。”

張父躬了躬身子,回道,“我們正吃著飯呢,忽然見榮兒口吐白沫,面色發紫,渾身抽搐不止······”

說著竟又抹起淚來。

鄭起哀嘆了一口氣,移眼看向了仵作。

仵作躬身回道,“大人,這正是砒霜中毒的症狀!”

鄭起點了點頭,又吩咐仵作,“查驗一下他們中午的飯菜!”

“是,大人!”

仵作領了命,從拎著的箱子中拿出一根銀針,依次扎入所有的飯菜中,卻發現銀針並沒有變黑。

“大人,這些飯菜都沒有毒!”

“沒有毒?怎麼會?”鄭起心中疑惑得緊,側首問張父,“老人家,令郎死前吃了哪些飯菜?”

聽了仵作的話,張父心中也起了疑。

分明是毒發而亡,怎會沒有毒呢?

一時有些愣怔,沒有聽到鄭起的問話,張李氏見狀忙走到張父跟前,小聲提醒道,“爹,鄭大人問您話呢!”

張父這才醒過神來,“什······什麼?”

鄭起耐心又問了一遍,“令郎死前吃了桌上的哪些東西?”

張父手指著那盤雞回道,“出事時,他正啃著一個雞腿,嘴裡還嚼著饃。”

說完他自己也愣了,“鄭大人,難道是他吃的那個饃有毒?”

鄭起想了想,說道,“應該是了。”

張父聽鄭起如此說,連忙下跪磕了好幾個響頭,求道,“鄭大人,求求您了,您一定要找到毒害我兒的兇手啊!”

一旁的張李氏也跟著下跪哭求道,“鄭大人,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鄭起忙彎腰將二人扶起,見他們的額頭上竟磕出了血,心中更為不忍,緊忙發誓道,“兩位請放心,本縣定會將那殺人兇手給揪出來!”

張父和張李氏聽後忙不迭地道謝,“多謝鄭大人!多謝鄭大人!”

兩人正千感萬謝之時,就聽院中有人嘟囔了一句,“不會是他吧?”

說話的人正是王魁的鄰居——李大。

話一落,四周的人皆望向了他,似是要把他身上盯出一個窟窿來。

那人見後懊悔不已,捂住嘴再不多說一句話。

只是卻為時已晚,他的那句話早已被縣令鄭起聽了去。

“你!過來!”

李大磨磨蹭蹭地來到堂屋,下跪磕頭道,“草民李大,叩見鄭大人!”

“起來吧!”

“李大,方才你所說之話是何意?”

李大搖了搖頭,磕磕巴巴地回道,“沒,沒什麼······”

鄭起冷哼一聲,怒聲呵道,“李大!事關人命,你如此支吾不語,就不怕本縣治你一個包庇之罪嗎?!”

一聽要治罪,李大徹底慌了,“鄭大人,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