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若無睹,徑直出了沈府的大門。

老夫人臉都氣白了。

沈初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這麼多人看著,他也不想弄得太難看。

他暗暗咬了咬牙,這個蕭若寒,實在過分了!

沈安安被蕭若寒小心翼翼地放進花轎裡。

蕭若寒在她耳邊低聲道:“稍忍耐下,別睡著了。”

嗯?

是怕她睡著了從花轎裡滾出去嗎?

蕭若寒說罷便放下轎簾。

沈安安往後一仰,還挺軟,她偷偷從蓋頭底下瞧去。

花轎四周都用軟墊圍了,她向哪邊靠都是舒服的。

她隱約聽見蕭若寒翻身上馬的聲音。

鐵甲衛開路,無聲的壓迫感將擁擠的道路空出一條道來。

沈初和楚硯站在沈府外,看著迎親隊伍離開,眉宇間劃過一絲失落。

長公主站在一邊擦著眼淚,沈初走上前,想要伸手安撫,長公主身子一避,轉身走進府裡,沈初頗為尷尬地收回了手。

沈安安坐在轎中,被顛來顛去的,果真有了睡意。

就在她要睡著時,轎子終於停了下來。

丫鬟婆子擁到轎邊,忙替沈安安掀開轎簾。

蕭若寒下馬走到她的面前,示意丫鬟婆子散開。

他單膝跪地,將軍府的下人們驚得瞪大了雙眼,他們何曾見過這個冷麵將軍下跪?

將軍對郡主當真是上心啊!

這次沈安安更是熟練地趴了上去。

不用自己走路,這感覺也太爽了。

將軍府很大,蕭若寒走得極穩當。

她索性將腦袋也趴到他的肩上。

到了正廳,兩人行了禮,拜了天地。

定遠侯夫人坐在一側,頗為欣慰地抹了抹眼淚。

丫鬟上來扶著她,這是要送她回房了。

終於可以休息了嗎?

沈安安偷偷鬆了口氣。

可是回到房中,又是各種禮節,喝了合巹酒,又等蕭若寒掀了蓋頭,丫鬟婆子才緩緩退了出去。

沈安安真想往身後的大床上躺平啊!

“蕭將軍,你不去前頭宴請賓客嗎?”

這語氣,想趕他走?

蕭若寒挑眉:“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蕭若寒離開房間,沈安安便迫不及待一頭倒進柔軟的大床上。

丫鬟緩緩走了進來。

她瞥了一眼,不會還有什麼禮吧?

“郡主,我們來幫郡主更衣。”

一個丫鬟拖著一個盤子,盤子上放著一套睡袍。

沈安安只好坐起身,任由她們幫她褪去釵環,拆開發髻。

又將她身上厚重的婚服脫下,換上輕柔的睡袍。

沈安安才有些慌亂起來,豈不是要入洞房了?

想到長公主擔心她會不會暈死過去的話,心中更加忐忑。

她的髮絲緩緩垂下,更顯嬌柔。

丫鬟會心一笑,緩緩退了出去。

沈安安不禁咬了咬嘴唇,蕭若寒緩緩走了進來,站在她的身後。

他的手拂過她的髮絲。

她身子不由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