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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身背月光,臉上蒙了一塊青布,只露出一雙眼睛,瞧這身形顯是從來沒見過的。丁獵喝道:“閣下是誰?”隨即縱出石洞,拔出了長劍。那人不答,伸出右手,向右前方連劈兩下,竟然便是崑崙派“天罡劍四十九式”中的兩招。
丁獵大奇,敵意登時消了大半,問道:“閣下是本派前輩嗎?”突然之間,一股疾風直撲而至,徑襲臉面,丁獵不及思索,揮劍削出,便在此時,左肩頭微微一痛,已被那人手掌擊中,只是那人似乎未運內勁。
丁獵駭異之極,急忙向左滑開幾步。那人卻不追擊,以掌作劍,頃刻之間,將“天罡十九劍”中那六式的數十招一氣呵成的使了出來,這數十招便如一招,手法之快,真是匪夷所思。
這丁獵時在月光下瞧得清清楚楚,可是怎麼能將數十招劍法使得猶如一招相似?一時開了大口,全身猶如僵了一般。那人長袖一拂,轉身走入崖後。
丁獵隔了半晌,大叫:“前輩!前輩!”追向崖後,但見遍地清光,哪裡有人?
丁獵倒抽了一口涼氣,尋思:“他是誰?似他這般使‘天罡四十九劍’,別說我萬萬接不了他劍招,他每一招都能把我手掌削了下來。不,豈僅削我手掌而已,要刺我哪裡便刺哪裡,要斬我哪裡便哪裡。在這六式“天罡十九劍’之下,丁獵惟有聽由宰割的份兒。原來這套劍法竟有偌大威力。”
轉念又想:“那顯然不是在於劍招的威力,而是他使劍的法子。這等使劍,不論如何平庸的招式,我都對付不了。這人是誰?怎麼會在崑崙山之上?”
思索良久,不得絲毫端倪,但想師父、師孃必會知道這人來歷,明日小師妹上崖來,要她去轉問師父、師孃便是。可是第二日司馬鳳並沒上崖,第三日、第四日仍沒上來。
直過了十八日,她才和無為一同上崖。丁獵盼望了十八天、十八晚才見到她,有滿腔言語要說,偏偏無為在旁,無法出口。
吃過飯後,無為知道丁獵的心意,說道:“大師哥、小師妹,你們多日不見了,在這裡多談一會,我把飯籃子先提下去。”
司馬鳳笑道:“,無為你想逃麼?一塊兒來一塊兒去。”說著站了起來。丁獵道:“小師妹,我有話跟你說。”
司馬鳳道:“好罷,大師哥有話說,無為你也站著,聽大師哥教訓。”丁獵搖頭道:“我不是教訓。你怎麼長時間沒來……”司馬鳳搶著道:“我跟媽說過了,說是練‘玉女劍十九式’時要用心,不可總到你這來。丁獵這時突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司馬鳳微笑又道:“我聽爹爹和媽媽談到張元時時,拿你大師哥和他並論,除了俠氣,還有一樣氣,你和汪元也不相上下。”
丁獵道:“甚麼還有一樣氣?脾氣麼?”司馬鳳笑道:“是傲氣,你兩個都驕傲得緊。”
無為突然插口道:“大師哥是一眾師兄妹的首領,有點傲氣是應該的。那姓汪的是甚麼東西,憑他也配在崑崙耍他那一份驕傲?”語氣中竟對汪元充滿了敵意。
丁獵一愕,問道:“無師弟,汪師弟甚麼時候得罪你了?”無為氣憤憤的道:“他可沒得罪我,只是師兄弟們大夥兒瞧不慣他那副德性。”
司馬鳳道:“六師哥怎麼啦?你老是跟小元子過不去。人家是師弟,你做師哥的該當包涵點兒才是。”
無為哼了一聲,道:“他安份守己,那就罷了,否則我姓無的第一個便容他不得。”司馬鳳道:“他到底怎麼不安份守己了?”
無為道:“他……他……他……”說了三個“他”字便不說下去了。司馬鳳道:“到底甚麼事啊?這麼吞吞吐吐。”
無為道:“但願我走了眼,看錯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