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遠在南方的邱馳京都內正舉行著一場盛大的宴會。

今日正是天鈺二公主為邱馳國主誕下的麟兒滿百日,邱馳國主大喜之餘賜宴群臣。

酒席的地點就定在皇宮的外城德雲殿中。

照理,南運大王自然也應在被邀之列。可惜他卻抱恙在身無法參加。

晚上,德雲殿中一派喜氣,大紅燈籠滿了蜿蜒長廊,禮樂不停,賓客不斷。來回上菜的宮女太監們絡繹不絕的將各種美味佳餚呈上桌來。

邱馳國主顯然是處於一種極端的興奮狀態中,他滿面紅光,雙眼發亮,頻頻舉杯同眾臣共飲。

君臣皆滿臉笑容,所有的人似乎都沉浸在一片祥和與喜悅之中。好似那些政治對立,意見不合,都不曾有過似地。大殿之上,皇室,王族,群臣,雲集一堂,但卻並無喧鬧之狀。平日裡那些相互之間鮮少見面的王孫貴族此時濟濟一堂,各自小聲談論著什麼。

誰都沒料到此時斷界山上正要展開一場殺戮。

雪花依然在飄,夜已漸漸深沉,四周除了無影峰上那些詭異的風聲外,毫無異常。有幾個侍衛已經窩在草墊子上睡著了,留下兩個汁液的在洞外來回巡邏著。

南運大王傍晚時分的激動已漸漸平復下來,理智也慢慢的迴歸原位。他跟一個姓馬的心腹侍衛坐在火堆旁邊,他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萎靡不振,雙眼盯著那些跳躍的火苗也不知不覺的走了神。“老馬,芸珠還活著,而且也沒有被人玷汙。”忽然間他開口說道。

被喚作老馬的人聞言不禁愣了一下,隨後安慰道:“王爺,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您放心好了。”

“劫持她飛應該是個女人。”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男人是肯定不會細心的為她準備鏡子,木梳和胭脂這一類的東西。這山洞裡收拾得井井有條,被褥疊的整整齊齊,別說血跡,就連打鬥的痕跡也是半點沒有。這說明他們並沒有虐待珠兒。”

“您別說,還真是這麼回事。”老馬點頭隨和道。

“而且看守珠兒的應該只有一個人,絕對不會是兩個。”

“王爺,您是怎麼知道的?”老馬好奇的問道。

“你沒看到放在石桌上的碗筷只有兩幅麼?還有草墊子上的被褥也是兩套。就連石桌旁的石墩子都是兩塊。”南運大王長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照這四周的情形來看,他可以肯定一點,芸珠是自己願意留在這裡的。不然憑她的身手和聰明勁兒,別說是一個女人,就是三五個壯漢也很困難的住她。

他心裡很明白,這裡只是他們暫時落腳的地方,芸珠是不會回來了。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自己知道她還活的好好地,沒有被人玷汙,也不用被逼著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這就足夠了。

說來,這一切禍事也都是因為自己而起的。如果不是自己一味的反對再起戰事,邱馳國主也不會故意將他的女兒送去和親。雖然自己極力反對,但終究小胳膊擰不過大腿。

忽然,他聽到了一絲微小的聲音,那聲音不同於無影峰上那些怪異風聲。倒像是利刃插入血肉中的聲音。

南運大王忽的一下站了起來,他側著耳朵又仔細的聽了聽,什麼聲音也沒有。

王爺!您怎麼了?外面什麼聲音也沒有啊。老馬被他的突然起身嚇了一跳。

你也發現什麼聲音也沒有了?趕快叫醒他們,外面出事了!他一面急聲吩咐老馬,一面回身抄起了放在身側的佩劍,人也警覺的靠在了牆壁邊上。這是他多年來積累的經驗,這樣危險會自然減少一半,而且也不會面臨腹背受敵之勢。

老馬一聲尖嘯,尚在睡夢中的幾個侍衛立時驚醒過來,紛紛躍起將兵器握在了手中。

洞口吹進一陣冷風,夾雜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